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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了没几天,朱恒与徐阶就到翰林院报道。两人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和翰林院编修。这下徐阶就要一直留在北京了。
众人很奇怪,状元同时又被任命为上海知县,立即上任。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虽然都是正七品芝麻官。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状元不肯被“游街示众”,惹怒了皇帝,被发配了?
也有人为朱恒叹息,好不容易得了个状元,被自己就这样毁掉了。
众所周知,中一甲的三人,今后前途无量。在京任职,时间长了根基自然就深了,对今后的发展及其重要。官做得大了之后,自然要回到北京来的。而外放对于现阶段的朱恒来说无疑就是发配,今后仕途担忧啊。
徐阶也很莫名其妙,替朱恒惋惜,依然安慰朱恒说:“算了吧,在上海县干的好点总会升职的。再说了你是状元,朝廷肯定还是会重用你的。”
朱恒无所谓道:“你在京中一切小心,若有难处去找陆炳,他自当为你解决。我无所谓的,当个知县蛮好的。”
然后就是告别,朱恒与谢迁在谢迁的书房商谈了很久,才告辞离开。
临行前一晚,嘉靖偷偷出宫,微服来到了陆府。兄弟三人又将分别,喝了很多酒,嘱咐了很多。席间谈到了将来,谈到了理想,也谈到了陶公子。
陶家的仆人早就放了,陶林的同乡考生也在前两天放了出去。倒霉的一群孩子,一件事情耽误了三年。陶林还在诏狱,陆炳顶着压力没放人。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嘉靖依依不舍地与朱恒道别,这一别又不知是多久。
第二日,也无人送别,朱恒带着黄锦以及一百护卫,二十一个锦衣卫回上海了。
途中经过南京,早有消息灵通的魏国公派人在路上堵住了朱恒,硬把他请了回去。又是一番庆贺。大操大办地包了整个金陵春。
徐鹏举还叫来了南京六部中关系较好的官员一起庆祝。朱恒也因此结识了许多南京官员。南京官员则觉得自己与朱恒同病相怜,大家都不得志,怀才不遇,仕途失意,所以对于朱恒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在南京呆了几日,告别徐鹏举后继续赶路。
春暖花开日,衣锦还乡时。
上海县
消息永远是传播的最快的东西。
“知道吗?新任的上海知县居然是今年殿试的状元郎!”
“可不是嘛,这下上海县要出名了。”
“嗨,你懂什么!状元郎都是在京城里观政的,被分配到上海任知县这叫发配。”
“是的是的,我北京的远房亲戚说这个状元郎做事桀骜不驯,不受皇帝喜欢,直接被发配了。”
“那就没什么花头了,我们也不沾光。只要贪的少点就行。”
最近几天,上海的大大小小茶馆酒楼都在讨论这件事,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多了起来。
朱恒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车马已经到了松江了。他先去了趟徐家,准备将徐阶的信物带给徐老爷。
谁知徐老爷大开中门迎接他,这下他想走都走不掉了。这只老狐狸,精明的很。
在徐家,下人上茶后,朱恒慢悠悠地说:“哟,徐老爷神通广大,居然是明前的龙井,这肯定才摘下来没几天。好茶好茶。”
徐老爷笑着说:“这里离杭州又不远,一年就这么点时间喝些最好的茶,人老了要享受了。”
朱恒知道他话里有话,顺带着说:“令公子如今中了探花,他日入阁拜相,徐家将成江南第一大族,很多人的眼睛会看着。老爷子休息着也好。”
徐老爷说:“你才是前途无量,状元郎啊。上海以后就看你的了,要我们徐家做什么都配合你。我老了也不想管事了,就让下面人跟着你做吧。”
朱恒说:“我和令郎的关系在,再怎么也亏不了你们家呀。我也和您透个底,市舶司的松江棉布生意就行鱼了如何?”
徐老爷得到了承诺满脸欢喜:“华亭的大户小户我去处理,上海县的我去打招呼。”双方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朱恒没有挑日子,直接进了县衙门。聚集了县衙门的所有人就开了个会。
大堂里满满当当,县衙门的人都在这了。
朱恒开门见山地说:“我叫朱恒,字慎行。有些人看到过我,有些人不认识。这都不要紧,我只想让你们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事情来的。谁真心做事,我不会亏待了谁。谁要是从中做梗,阴奉阳为,我奉劝他还是早点走人。”
叫走了杂役,只留下了佐贰官,典史,教谕等人。朱恒一一询问了各项事宜,并明确告诉他们,我新官上任,这火肯定要烧了,给下面关照好,好好做事,别烧着自己。
朱恒这就当上了上海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