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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得第二天辰时,伙夫一门还在为找周员外而在屋子里着急发愁,忽然一个獐头鼠目的老头打窗外招呼大家。
“老员外?老员外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把我们给急坏了。”逢空空第一个看到。
只见老员外也不多说话,只是向他们招手,招呼他们都出来。
一干人等鱼贯而出,“哎呀,周老员外,我有个天大的急事。”李木柴说。
“再大也先随我来。”周员外头也不回道,然后示意跟上他,大家伙快步向前,心想这老家伙腿脚挺好,走得真不慢。
没走多久,一干人就走到一片密竹林前。
到了竹林,周老员外对大家说道:“为了这顿饭,大家近日辛苦了。不过我也没闲着,为这顿饭找了个地方,先在正布置,就在前面,不错吧?”
一干人等一看,密竹林里吃饭,倒是清幽,但是这么密的林子也怪扎人的,大家又仔细看了看,这都布置啥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众人还在纳闷,周老员外只用手一抓,“哗啦”一声,一扇巨大幕布顿时撤下,大家放眼望去,好一座广宅大院矗立眼前。
“这?这是?”“独!独也!”“真乃有洞天!”伙夫门有疑惑的有赞叹的。
原来,那片竹林只是一幅巨大画作,只是画得十分逼真。
“都别愣着了,随我前来吧。”周老员外道。
说着,一干人等走入宅院,等绕过影壁墙,“嚯!”,沈西樵不禁先喝彩一声,内中好不热闹,沈西樵等定睛看去。
但见:广宅深院,是层层遮隐层层;勾心斗角,又檐檐更覆檐檐。影影垂花探扶风,狠狠门狮张巨目。粗听得,那二门院内琴响步挪;细看处,这一进门里刀削凿啃。墙上欧柳颜赵似题壁,板中韩张周顾忙涂鸦。窈窕淑女轻摇体,野村术士晃罗盘。
沈西樵看到这些,是兴奋之极,双手握拳禁在腹前,牙关一咬要去参与。
沈西樵刚要奔去,但听屠大勺一声:“嘿!我说老头子!”沈西樵又赶紧把迈出的脚缩了回来。
周老员外正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大家忙出忙进,听屠大勺一嚷,眼睛瞪得倒是大了些。
“我说你这个老头儿,又使什么邪法弄了这么个喝花酒的地方,为什么营造门、丹青门、雕凿门、优伶门、豢宠门、遁甲门的人早都先来,唯独最后才叫我们伙夫门!这天天给你好菜好饭,哪里对不住你了?”
尽管逢空空、储大料、剔骨王、李木柴这些伙夫门的人没说,但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心中不免憋闷。
“嗨!就为这事啊,这不是正请大家呢吗,之前这里啥也没有,你们来了也是无事可做。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布置将妥,也该你们上场了,在这满庭诗书画艺中烹饪调味,岂不妙哉?”周老员外道。
“什么哉不哉的诗书画,我就知道煎炒烹炸煮,焖炖溜汆煨。”屠大勺抡着勺子说。
“你少说两句,周老员外,主要是找你一天不见,我们有急事啊!”李木柴说道。
“俗世之人才只有三急,这方外之地有啥急事啊?”周老员外道。
“是这样……”李木柴将竹筒之事说了一遍。
“欧?有这事?竹筒都归了他?”说着,周暮秋看了看沈西樵。“金乌犬也是他的了?”他又看了看逢空空。
“嗯,下注者所赢之物谁敢拿去?”逢空空道。
这周暮秋、周老员外听闻经过后,两手背后,在院里踱步,嘴里不断嘀咕:“天意?神意?巧合?都发还?违背天意!不发还吧,又何必!一个小孩儿要这么多‘定轮气’干嘛?”
“发还回去吧,不过有个条件,诶,对!对!对!这么办!”周老员外好似想到一条妙计一样。
“赛羲之,取纸墨笔砚来,我口述,你记下。”周老员外叫那写字的过来。
待赛羲之准备停当,老员外道:“欲甲丑日子时具饭,乌丝栏签待庚午日观毕填写,于壬申日递呈,所交者得竹筒一个,不赘言,他日面叙。暮秋具呈。”说完,周员外又令赛羲之另取两张纸,在一张纸上划出乌丝栏签,上注:姓名、诞日、禁忌、感想。
然后他又命妙横生在剩下的一张纸上画了一张地图,标明这个宅院的位置及路线。
等请柬、问卷、地图准备完毕,周老员外命李木柴和逢空空速去发布。
得令在手,逢空空和李木柴飞也一般赶往无曾街巷……不仅李木柴和逢空空速速赴命,屠大勺、剔骨王、储大料也是操练起来,各就各位。
唯独沈西樵此时闲人一个,背着双手,踱着方步,这院转转,那厢瞧瞧。
“好!好一手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小中见大,这个《颜勤礼碑》更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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