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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着整个水池。岸上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树和树之间还种着开得灿烂、争芳斗艳的各种时令鲜花。一条能容两辆推车并排行驶、弯曲的路夹在朱红色的宫墙和水池之间向前伸延,葱头和北绝色顺着这条不知道通向那里的路,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去。
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特别的水池的北绝色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架在水池上的长廊,一直以为架在水面上的只会是桥,想不到还能架其他东西的!他好奇地问葱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葱头回答说:“这地方叫画池,王宫众多水池里算是小的一个。”
北绝色听得目瞪口呆的。这么大的一个水池,在王宫里算是小的一个?那王宫最大的那个水池究竟有多大?还有,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小水池”的王宫,会大到什么程度?
推着车走过一座石桥,看到前方不远出有一条用青色石板铺成、有着黑色雕花护栏的九曲回廊迂回曲折地伸向水池中央,而水池的中央,则有一座八角飞檐亭,红色的四方亭柱,琉璃瓦的亭顶,每个飞檐垂挂着一个泛着青色铜锈的小钟。
亭中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北绝色,远望过去见那人披着淡紫色的云肩,穿着白色长裙,松松发髻垂在一侧,余下的头发长至腰间,和衣裙一起随着微风而摆动。从打扮来看,很明显坐在亭中的是一位女子,应该还是一位年轻女子。看不到她的容颜,却能看到她前面放了一个大布架,她的一双手在布架上面不断地动作着。
虽然隔得远,但根据多年的经验,北绝色一看就知道亭中的女子正在绣花。看那布架的尺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是在绣一副花样繁杂的图。出于一种类似于职业习惯的习惯,他不由得往亭里多看几眼,想看清那女子在布上绣些什么,可惜距离实在有点远,怎样看都只能看到布架的一个白角。
走在前面的葱头忽然回过头来说:“她是宫静公主,皇上的异母妹妹,因为她的生母是个没有地位的宫女,所以先王在世的时候都基本上记不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过嘛,你还是别看啦,虽然她是其中一个被忽视、没有地位的皇女,但人家总算是挂着公主头衔的。你一个小小的农事院太监,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的好。”
北绝色把目光从凉亭那边收回来,赶紧澄清说:“我哪有非份之想?我只不过是想看清楚她在绣什么。”
葱头说:“真是奇怪的嗜好。”正常男人看女人,第一时间想看的无非是样貌或身材之类的,而北绝色想看的竟然是和美女无关的绣花,对于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葱头来说,实在是有点奇怪。
北绝色反问:“哪里奇怪了?”
葱头耸了耸肩没有答话。既然他不回答的,北绝色也懒得去追问,免得他又来一句伤自己自尊的话。不过,被葱头那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位“宫静公主”长了一副什么模样。在他的印象中,会绣花的人就是他师父那样的:嘴上抹了胭脂,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动不动就来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得那粉拼命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