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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与两年前不同,胜吉十五年六月,沈括召集转塘庄园各匠头、坊主开会时,还只是中侍大夫、昭文馆修撰,说白了就是给皇帝家的私塾当教书先生。如今沈括的来头可大不一样,沈括现在是银青光禄大夫、三司使,号称“计相”,乃是与六部尚书大人同品的从二品高官,而计相又管理着整个大周的盐铁、度支和户部,可谓是位高权重。再加上,沈括每天交往的都是如文彦博、王安石那样的柱国大臣,其言语之间自然有了雍容华贵、说一不二的气势。
堂下的匠头、坊主个个战战兢兢,沈括觉得好笑,越发不想在此地久待,便问了矿山购买的情况,得知已在大周境内购买了四十多处出产各类矿石的矿山土地后,便摆了摆手,起身乘船回杭州去了。
亲迎吉期原本订在七月初九。但这几日沈老太君的身体越发不好,面色蜡黄,眼眸无光,呼吸也颇为坚难。沈家本身就是医药传家,沈括望闻问切,无一不精,沈括知道无医可治,但还是请杭州城内最好的郎中杜泾前来问诊。七月初六,杜泾再次请了脉象,施了针术,沈老太君才呼吸渐为平复,沉沉睡去。
沈括并内府管事吴娘陪杜郎中来到前院,谢了诊金,便询问医治情况。
“沈大人,太师夫人脉象浮滑,油尽灯枯,既使用老参吊着也恐将不起,家中早些准备后事吧。”杜泾摇摇头,将沈老夫人的情况如实言明。
沈括点点头,倒也不出意外,将杜泾送从沈府,便对管家张喜良、管事吴娘道,“遣人去安抚使司衙门通知张抚台,这婚期怕是要推迟了。”
张管家面露难色,而头发已有些花白的吴娘更是直接说道,“小郎君,不可啊!”
看到沈括疑惑的目光,吴娘解释道,“夫人她硬撑着等小郎君回来,就是为了看着你和张家小娘子办婚事,如今婚期在即,岂可失信于张家,而且若夫人醒来,也是断然不会答应,小郎君一片纯孝,难道忍心让夫人惊怒?!”
“可是娘亲这个状况,我实在无心办喜事。”沈括犯愁道。
“杜郎中前些日子来问诊时也提过,或许小郎君和张家小娘子的婚事能给夫人冲冲喜。”
“此言当真?!”沈括明知冲喜之说实乃无稽之谈,但有了一丝希望却不愿轻易放弃。
“当然!”吴娘坚定地回道,其实杜泾也只是和张宛娘说结婚一事对沈老太君并无坏处,但在吴娘听来,便成了可以冲喜了,对于未来这位沈家二少奶奶,吴娘打心眼里喜欢。自去年八月份,张宛娘以沈括未婚妻的身份来伺候沈老太君开始计算,已经快有一年了。这一年间除了过年及纳采等礼仪时回安抚使司衙门小住几日外,一直在沈府居住,便是与张蒭见面,也是白日回家,晚间即回沈府贴身照料沈老太君,论细心和贴心甚至还胜过了她这个从小与沈老太君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自沈括回来杭州,张宛娘便依风俗回府待嫁,没有在婚礼前与沈括相见,但张宛娘的贴身丫鬟少不了每日前来探望,代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