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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皆不可言,秦源继续道,“臣听闻这光明匪教在我大周二百六十七个州府均有信众,是近两三年才兴起的匪教,此次四州反叛,皆是光明匪教从中挑唆指挥。据臣之家仆打探,光明匪教主持密州匪务的名叫潘平,是仁德二十三年殿试落第之举人,此人与密州知州宋初乃是同年。其余三州的匪务主持也是我大周有功名之人,他们与各地州县主官多有故旧,实乃我朝心腹巨患。”
众臣一听到光明圣教居然流毒大周所有州府,不禁惶然,文彦博、富弼更是相视一眼,面如土色。有此巨患,两位相公没能及时发现提醒,还误以为是癣疥之疾,这无论如何也是为相者的失职。
柴勐此刻倒是冷静了不少,他狠狠地盯了两位相国一眼,冷声道,“仁德二十三年,朕记得王安石正是那年的进士。”
“陛下圣见。”秦源回道。
“着江南西路转运使林崇达速召王安石进京,情势危急,王安石却仍在临川治学,亏他还有这个心情,这天下都怕是要完了。”
文彦博、富弼站不住了,跪倒在地,文彦博惶恐道,“老臣有罪!老臣腆为机枢,却不能为陛下分忧,致使匪教横行,臣请辞同平章事。”
富弼也言道,“臣年老体衰,足疾缠身,日不能行走,夜不能稍寐,恳请陛下允老臣还乡养疾。”
“文相、富相起来吧!富相这些年也多有辛劳,且暂归西京休养。”柴勐想了想,“富弼劳苦功高,朕不得不赏,特加封郑国公。”
富弼大喜,泣谢道,“老臣谢陛下隆恩,臣必肝脑涂地,以谢圣恩。”
柴勐摆摆手,吴成忙上前将文彦博、富弼扶起,请了两个方凳来,让这两位国公坐下议事。
“诸位爱卿对灭此匪教可有良策?”
见众臣皆无言语,秦源继续言道,“微臣以为,欲灭此贼需行釜底抽薪之计。匪教有蛊惑教众之词:众生平等,无有高下,均田免粮,天下太平。此荒悖言论出现时日无多,臣细细查看,却也查得一些端倪。”
莫要说皇帝柴勐,就是众臣也都有些好奇,众人皆知,秦源乃趋炎附势幸进之辈,一贯以讨官家欢心为进身之路,哪曾想在这满朝文武不知所措之际,秦源却可以挺身而出,侃侃而言。
“自胜吉十年,沈披、沈括修万春圩治水始,水车便渐渐风行我大周各州府。”
秦源一开口,紫宸殿靠殿门附近站立的沈括便心知不妙,他早知秦源是睚眦必报之辈,胜吉十一年在大相国寺惹了秦氏父子后,他就时时提防,没曾想,秦源却将这谋逆之事与自己攀扯上了,后面的套路他不听也知道,现在就思量一下如何应对吧。
“水车之利,路人皆知,但水车之害,却甚少闻之。其害一,夺人之的良田,水车一兴,我大周土地兼并之势大起,钱塘县转塘镇之田地,非沈即王,各州县亦是如此,多少良民沦为佃农,日夜劳作而收获可堪,实乃国之隐忧也;其害二,使人改粮为棉,织机、纺机兴起,使得棉利数十倍于稻谷,自两浙路起,江南两路、淮南路、京东路、河东路、京西路,处处皆是棉田占粮田,今年我大周产粮较往年下降一成,较胜吉十年下降两成有余,此即水车之害也;其害三,使人心机巧,男耕女织是我华夏文明之源,如今坊工兴起,农户逐利,皆舍田而务工,其心狂乱,始有“众生平等”之无稽之言。”
“而四州之患,皆由改粮种棉,土地兼并而起。倘使农户劳作于田亩,困顿于乡里,何有匪教之乱?臣请定兴农之国策,严令各州县清退兼并之土地,毁水车纺机于田野,振我朝国纲于阡陌。则匪教均田之词便无从谈起,此乃臣釜底抽薪之计。臣心蒙蔽,诸诚购置机械,兼并土地,致使灭门之祸。痛定思痛,臣日夜思之,此乃贪心作崇,臣愿将诸诚兼并之田产全部献于官家,销毁所有水车、织机,以示臣决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