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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唉,”他宠溺地瞟了瞟白雁,“就为给我个惊喜,竟然硬撑着给我来一手。今天要不是你,估计她得从电梯里爬出来,我都说过晚上就能见到,一两个小时也不能等,你说傻不傻呀!”
陆涤飞愣愣地握住康剑的手,心情真是那个错综复杂呀!
他好不容易设的这么个局,就这么给康剑破了?
他积蓄了全身的精力,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康剑弹指一挥,山依然高耸,海依然蔚蓝。
康剑没发火,没生气,还把他从刚刚勾引人妻的猥琐形象突地升华成一派成人之美的绅士风范。这不是他要的效果,陆涤飞有点气急败坏,可这时能正义凛然地戳破康剑的谎言吗?只能干干地笑着,口不言衷地顺杆往下爬,“这说什么话,怜香惜玉是应该的。”
“康助,白护士这不叫傻,而叫浪漫。”简单在一边听着听着,乐了,“小别胜新婚,你们这新婚里来的小别,还不和老房子着了火,扑也扑不灭。莫谈一两个小时,只怕一二十分钟,对白护士来讲,都是漫长的。”
康剑笑了,看向白雁的眼神灼灼生辉,不禁把白雁更往怀中揽了揽。
白雁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她就说陆公子这招烂吧!人家偷情都鬼鬼祟祟的,敲锣打鼓地嚷得满世界都听见的,那就不叫偷情,而是中世纪里骑士们之间的宣战。陆公子是骑士吗?草包差不多。
要说比道行,陆公子与康领导真的不是一个水准。
康领导追求她时,怀里还拥着伊美女,她不是被蒙在鼓里,被康领导打动,乖乖地嫁给了他,直到现在,才一点点地知道,这是个骗局。
陆公子人不算坏,可水平太低。处心积虑地想拉她合伙,还说出娶她这样的话。真是可笑之至!其实白雁也知道陆涤飞说的不是真话,他出于惯性,以为只要是异性,就逃不了他的桃花眼,而她又在寂寞痛楚期,慌不择路,有张开的怀抱还不扑过去。同时,陆涤飞也是想从她的话语间试探她和康领导关系目前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想慢慢地拉拢她、利用她,刺痛康剑,压倒康剑。
官场上的人,从来没有单纯的关系,做什么都带了算计的成分。反过来看,康剑做事滴水不漏,陆涤飞是寻不到证据,才找上她。可悲!
岂不知这样,让康剑看出了陆涤飞的用心,又觉得她很在意他。当着老公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手牵手,有什么用意?不就是想激起老公的妒忌,从而知道自己在老公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笨!笨!笨!白雁在心里连骂了三声陆涤飞。
“康助,介绍一下呀!”登记好的几个记者回过身,打趣地挤了挤眼。
“我那口子----白雁!我们结婚快二个月了。”康剑扭过头,开玩笑地用北京的儿话音说道,“白雁,这是京都里面几位大名鼎鼎的无冕之王。”
“你们好!”白雁礼貌地点了下头。
记者们对视一眼,“那赶紧的,康助,你回家好好地陪陪娇妻,别管我们了。”
“没关系,工作要紧。”白雁无力地叹了口气,插嘴道。
“别介,那样我们罪过就更大了。”记者们摇头不同意。
康剑笑笑,“今晚我就先告个假,明天早晨再来看各位。这是我们市开发区的陆涤飞书记,现在就由他和简秘书来陪各位。”
陆涤飞与各位记者握了握手,有点生气康剑讲话的语气,搞得他好像和简单一个级别,都得听他的安排。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去餐厅!”陆涤飞招手,让服务员把记者们的行李送上楼。
“康助、白护士,我另外给你们安排个安静的小厅,不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们一同在这吃个晚餐?”一直大气不敢出的华兴,看着云散天晴,这才想起主人的义务。在他的心里,对康剑的敬意又多了几份。
“是呀,康助,来个烛光晚餐吧!”记者们起哄。
“在这吃,还是出去吃?”康剑温柔地询问白雁,一幅把老婆宠上天的好好男人样。
白雁微微闭了闭眼,凑到他耳朵,低声说:“回家吧,我给你做独门绝艺。”看着康领导如此卖力的份上,友情出演!
康剑俊眸一亮,嘴角上翘。
“什么独门绝艺?”简单耳朵尖,兴奋地催问道。
康剑白了他一眼,“两口子的事,小孩子少问。”
简单受不了的摇头大笑。
“涤飞,这里就麻烦你了,有事,我们通电话。”
康剑拎起行李,冲众人点下头,牵着白雁,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几天,记者们和康剑有点混熟了,知道他是官二代,可没想到他和老婆之间还这么有趣,忙不迭地向简单打听两人的罗曼史。
陆涤飞耸耸肩,盯着康剑与白雁相偕并肩的身影,耳朵听着简单天花乱坠的描述,心里面灰溜溜的,又有点莫名泛酸。
康剑这小子,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好命!
外面的空气,很闷,很稠,也很热,好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一出了饭店的门,白雁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康剑的手却像一把老虎钳紧紧卡住她的手腕,“我都想了几天了,让我多牵一会。”
白雁怔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怔,手就没抽得回来,由他拉着走到了路边。
“打车过来的吗?”康剑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
白雁没有赌气说是坐陆涤飞的车来的,她不想玩陆涤飞那种幼稚的游戏,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但她也不会急急解释今天的事,更不会现在就和康领导划清界限,仇深似海似的。
今天的康领导有点异常,她得小心为妙。
“嗯!”白雁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到有辆出租车驶过来,挥了挥手。
司机下车,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康剑拉着她坐到了后座。
司机说夜风很凉,把车窗开了。康剑扭头看白雁,好像不能相信她真的坐在他身边。
风吹进车内,撩起白雁的发丝,仿佛拨动了竖琴的群弦,他的心一柔,嗅到她发尾洗发液的清香,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上飞机前,惊惶不安的心此刻轻轻地落了地。看到白雁与陆涤飞牵手走过来时,他整个人都震住了,但他很快心情飞扬如风。
陆涤飞那种德性,不配他吃什么飞醋,白雁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牵扯,他了解白雁。这一幕只不过是白雁借陆涤飞故意来刺激自己,这说明白雁和他是在赌气,不是真的要分手。
这简直让他有点欣喜若狂。
白雁迎上他的目光,看到车经过一个居民小区,她指了指外面,“我在这里租了个公寓,以后,我就搬这边。”
康剑好像没听见,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柔柔地厮磨,“现在回去再做独门绝艺,好象太晚了,我又不想吃吴嫂做的饭,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师傅,麻烦在前面的老妈菜馆前停车。”
司机回过头,笑了笑。
白雁迟疑了一下,没有反对。
两人下车,进菜馆要了两份炒饭,两个菜,一碗汤。白雁在外面晃了一天,早饿得不行,饭和菜一上来,老实不客气地大口吞咽着。康剑边吃边把这两天在北京的忙碌简单说了说,“一会,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康剑神秘地眨了眨眼。
白雁慢慢地咀嚼着饭粒,斜着眼看康剑,后脊梁有点发冷。
回到家,李心霞和吴嫂还没吃晚饭,餐桌上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
看到两人前后脚进来,李心霞和吴嫂对看一眼,吃了一惊。
李心霞小心地暂且咽下疑惑,眉开眼笑地看着康剑,“剑剑,去看佬爷、佬佬了吗?天,怎么才走了几天,就又黑又瘦。丽丽,快去把哥哥拉过来,和妈妈边吃边聊。”
丽丽兴奋的摇着尾巴扑过去,她仰起头,看了看康剑,突地一跃,咬住了白雁的裙角。
吴嫂急了,“丽丽,你瞎啦!”
白雁拍拍丽丽的头,莞尔失笑,抱起丽丽,亲了亲。
“妈妈,我和白雁在饭店吃过了。”康剑放下行李,过意不去地对李心霞说道。
李心霞不满了,“你电话里答应吴嫂回来吃晚饭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等到现在。”心里面嘀咕,这个白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嘴上说要离婚,这头一转,两人又好成了一个似的。
“我先上去了。”白雁低下眼帘,把丽丽放下,没有多停留,很识趣地给康领导母子一个久别重逢的空间。
“妈妈,你和吴嫂快去吃饭,我今天有点累,先去洗个澡,明天再陪你聊天。”康剑拎着行李,追上白雁。
“剑剑......”李心霞眨眨眼,想叫住儿子。
康剑跑得到快,耳边听着卧室的门“咚”地一声,人没影了。
“不是没上过床么,猴急什么?”李心霞纳闷地问吴嫂。
吴嫂撇了下嘴,“一定是那女人后悔了,使了媚术迷惑剑剑。你想呀,哪个傻子会放着官太太不当?”
李心霞想想有道理,心里面对儿子的前程担忧少了一份,可又多了另一份心思。
“要是剑剑真死心踏地迷上了那女人,怎么办?”她问吴嫂。
吴嫂很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剑剑早就说过,只是玩玩她,不会当真。”
李心霞看着楼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卧室内,白雁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频道今晚放了一部周润发与张艾嘉主演的言情片《阿郎的故事》,已经近尾声了,阿郎死在烈火熊熊的赛车跑道上,一双痴情眼看着张艾嘉久久合不上。
白雁心里唏嘘了下,悲情伤怀。
她瞄了瞄坐在一边的康领导,秀眉拧着。
落地灯在墙角和地面分别打出浅浅淡淡的半圆光弧,却将两个人漏在光弧之外,很有些朦胧的意思了。如果灯光再暗一点,就成了暧昧。
康领导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第一,拎着行李,没有先进书房,而是跟着她一同进了卧室。当然他有这个权利;第二,他洗好澡之后,没有急着去书房上网、看文件,而是陪着她看这种老套的言情片;第三,挂衣橱前放着两个偌大的行李箱,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问都没一声;第国,时针已指向午夜十二点,他跨越了两千里,却没有一点睡意,谈话的兴致还很浓。
“领导,你明天不要上班吗?”白雁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
“要啊!”康剑慢条斯理地一挑眉。
“那你睡床,我睡......”白雁正准备发挥孔融让梨的精神,康剑突地把她拉到床边,“不要说话,闭上眼!”
白雁反而把眼睛瞪得溜圆,“为什么?”
康剑拍拍她的头,“叫你闭你就闭。”
她才不闭呢,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他。
康剑挫败地叹了口气,从一堆行李中拿出一个大包,口朝下,哗啦往床上一倒。
有价值不菲的卡通图案的真皮包包,模样可爱的木质对偶,有秀气的女式钱夹、镶水钻的发卡,叮叮挂挂的手机链,一个里面安置着格林童话般的小房子、草地、森林的水晶球,还有一盘飞轮海的最新专辑。
白雁挺惊讶,“领导,你要到夜市摆地摊?”
康剑斜着眼,“别问这么多,先说喜欢不喜欢?”
白雁眼里带了警觉,在水晶球与康剑脸上扫了几回。“不要告诉我,这是送给我的?”
“如果是呢?”康剑按捺住期待,下一秒,白雁会不会激动地跳起来,扑过来亲他?
“那你送错对象了,我觉着这些东西应该是送给简单女朋友的。”白雁说道。
康剑嘴巴半张,许久,才出了声,“这些是简单陪我去买的,可是不是送给他女朋友的。”
白雁戏谑地倾倾嘴角,感到可笑又可悲。她拿起飞轮海的专辑,晃了晃,“我连飞轮海里谁谁,都对不上号,什么歌都唱不出来,送这个给我干吗?”
“你......和简单的女友差不多大,这个年纪不是都喜欢这些吗?”他可是很谦虚地听从简单的意见。简单拍着胸膛说,买这些,准错不了。
“简单的女友出身书香门第,她是蜜水里泡大的,和我能一样?”白雁心头一痛,笑得有些凄婉。
“我是个不懂浪漫的人,如果你想送我礼物,还不如折成现金给我比较好。”她如同平时一样,小酒窝俏皮地闪了闪。“以前,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啥都不要愁,以后独自打拼,钱多一分是一分,对不对?”
康剑整个人像浮在了半空中,看不到哪块地能降落。这一床的琳琅满目,变成了一张张血红的大嘴,对着他放声嘲笑。
不送也就罢了,一送就露了馅。恋爱六个月,结婚二个月,他连白雁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面一阵痛苦,一阵自责,一阵绝望,人就有点呆呆的。
“白雁,有些事,我......是不够细心......”
“那是你忙,没关系。其实,领导,你没必要再为我做这些的。”白雁很体贴地把床上的琳琅满目一件件地放回大包中,又去洗手间拭了条湿毛巾,把席子擦了擦。
“白雁,”康剑咬了咬唇,把白雁拉过来,面对面坐着,“那天,是我不好,别再说气话了,好吗?”
白雁怪怪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一直在和你赌气?”
康剑沉默着。
“领导,我没有赌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彻夜不眠之后,才决定的。我们离婚吧!”
康剑急促地呼吸着,眼睛里闪着细小的火星。他拼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夫妻之间不误会、不吵架的,不能一有个事,就闹离婚。”
“你是不是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白雁腾地站起身,“幸福的婚姻有许多因素,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你认为我们的婚姻有吗?”
康剑脑子一片空白,像突然丢失了记忆,又像丧失了思想的功能。
“你妈妈对我的态度,我想你看得出来。你的心里面也在留恋着另一个人。领导,娶我是增加你的亲和力,可是人生好短暂的,不能为了仕途太委屈自己。而我也不能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让自己这般辛苦又委屈。我想我一定能遇到一个真的给我一个健全的家的男人。我们不吵不闹,好聚好散。你如果喜欢这床,那让给你,我垫张席子,睡书房去。”
“不要了,”康剑摆摆手,“我......睡书房去。”
“领导的素质就是不一样。”白雁笑眯眯地给他拿席子、毛巾被、枕头,来来回回几趟。
“白雁,我妈妈她思想有点老旧,给她一段时间,我会让她改变的。我......的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不要在意。我......不会离婚,我觉得我们会处得很好的。现在,只是我们还不够了解。好吗?”康剑一脚跨在门外,一脚留在门内,想了想,还是转过身,硬着头皮,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白雁撅着小嘴,慢慢摇了摇头,“不好!”
康剑的胸膛一起一伏,他闭了闭眼,脱口问出了一句蠢话,“难道你真的和......陆涤飞好上了?”
白雁小脸突地一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道:“你说呢?”
不等他回答,再一次,“砰”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
蠢猪!
康剑躺在席子上,是僵的。心很重,喘出来的气都是有重量的。
他坐起来,躺下,躺下,又坐起来,怎么也睡不着。只得起身抽烟。外面,风还在刮着,却刮不走心里的郁闷和无力。
在北京时,巴不得飞回滨江。身在滨江,却羡慕起在北京的日子。至少那时隔得远,白雁只能嘴上嚷几声,无法有实际行动。现在回来了,他再也躲避不了。
行李收拾好了,房子租好了,面对面地向他把话挑明,他该怎么回应?
短短几天,事情怎么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质呢?
他不相信白雁会出轨,想来想去还就是他不该说没碰白雁的话,还有李心霞的一巴掌。
可是,白雁不像是会记仇的人呀!
她以前不是很在意他么,他已在为她改变自己了,想珍惜,想去爱她时,她却变了。
康剑想不起事情的症结,一宿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眼窝深陷,满脸疲倦、沧桑,嗓子沙哑,还微微带点低烧,早饭也没吃,急匆匆就走了。
白雁比他稍晚一步,两个人没遇到。
白雁心情有些灰暗,离婚是件沉重的事,不管怎么装坚强,心里面也不好受,想着接下来又要被别人说长道短,就有点疲累。上了班,脸上始终伸不开,郁郁的,护士长问她是不是和康领导吵架了,她浅浅地笑了笑。
第一台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是泌尿科的。早晨不算忙,白雁和护士们把手术室消毒、清洁过,便到休息室看报。
走廊上听见有人在叫:“请问哪位是白雁小姐?”
白雁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花店的小伙子手里拿了束花,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递过一枝笔,“签下字!”
“你没弄错吧?”白雁懵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收过花。昨天是一床的的礼物,今天是花,又是锣鼓又是庙会,真是好热闹。
“你们医院还有第二个白雁?”
白雁摇摇头。
“那就快签,天气热,花经不住晒,我还要送下一家呢!”
白雁狐疑地签上名字,接过花。
这花瞧着陌生,叫不上名字,不是玫瑰,不是百合,不是桃花,不是荷花,紫色的小花束,很清雅纤细,香味淡淡的。
她捧着花走进休息室,小护士们纷拥而来。
“哇,是风信子哦!紫色的风信子,代表和平。这是有人要向你道歉呢!”一个小护士嚷嚷道。
“我就说你和康领导吵架了。”护士长接过话,“快看看,花束里面有没有什么卡。”
白雁找了半天,啥都没找着。只得找了个空盐水瓶,洗净了,把水插了进去,到是让休息室多了几份色彩。
病人九点半进手术室,注射过麻药,过了一会,冷锋就过来了。
白雁没有看他,恪尽职守地做自已的事。手术中,除了没必要的交流,两个人一句多话都没有。
手术结束,病人先出手术室。白雁帮他解下手术罩衣,拿下医帽、口罩,准备出去,冷锋叫住了她。
“再也不理我了吗?”
“没有呀!这不在说话么?”白雁耸耸肩,眼神却看向另一边。
冷锋静默着,看向她的眼神有点无措。
“冷医生,你还有别的事吗?”
冷锋一股气突然就顶到了胸口,“你不要在我们之间砌墙,好不好?”
“冷医生,说实话,我不想我们以后再有任何交集。你不是还有另一个傻孩子。”
冷锋突地笑了,眉眼生动地绽出光泽,“那你想不想认识另一个傻孩子?”
白雁脸一红,知道自已说错话了,听着像吃醋,掉头就走。
冷锋经过休息室时,看到里面的风信子,和护士长说话的口气温和了许多,还带着笑。惊得护士长一愣一愣的,冷医生不会对她有什么用意吧,她可是不玩婚外情的哦!
白雁觉得心里面像是堵了一肚子的话,需要找个发泄口。午休时,她跑到楼下妇产科找柳晶一块去吃饭,柳晶不在。妇产科值班医生说她早晨来了后,便请假走了。
白雁觉得奇怪,柳晶以前有个鸡毛大的事,都要在她面前说个好几次。
她给柳晶打电话,电话是畅通的,就是无人接听。
吃过午饭回来,她又拨,手机有人回应了。
“柳晶,你擅离职守,干吗呢,玩失踪呀!”白雁对着电话就吼。
没想到那边突然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声嘶力竭般的尖叫,震得白雁的耳膜都嗡嗡回响。
“柳晶?”白雁呆了。
啊,啊,啊......”柳晶的叫喊中带着嚎哭,可就是不说话。
“柳晶,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公寓?求求你,快说话呀!”白雁急得直跺脚。
柳晶放声大哭,任白雁在这边喊破喉咙也不开口。
白雁一吓,丢下电话,就往外面跑。
这火热的正午,医院外面的出租车不知跑哪块纳凉去了,白雁急得想哭。
“白雁,你要去哪?”冷锋开着车从医院里面出来,拐弯时,看到路边的白雁。
“你......能不能送下我?”这个时候,白雁顾不上立场了,下意识地问道。
“上车吧!”冷锋开了车门,也没问去哪。
白雁心慌意乱地指着方向,不远,十分钟,就到了柳晶公寓的楼下。
“谢谢你,冷医生!”白雁下了车,拨脚就跑。
冷锋瞧着她跌跌撞撞的,不放心,泊好车,忙追上去。
白雁冲到柳晶家门口,就听到柳晶的嚎哭声,她来不及多想,急忙拍门,门没锁,一拍就开了。
白雁走进屋内。
屋子里一团杂乱,桌翻椅倒,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来的面目。柳晶坐在地上,蓬头拓面,眼泪两道,鼻涕两条,没个人形。
李泽昊坐在一张三条腿的椅上,低头一口口地抽烟,在他的身后,伊桐桐眼红红的立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白雁因奔跑而胀红的脸刷地一下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