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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低微的古杺,从小就没有资格参与家宴,能够被古洵收养做女儿,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慈了。
古洵似是想起了先前古杺摔下手跑开的背影,那么的寂寞与绝望。她本就自己亲自许定给古钥的妾,可是现在仅凭一纸命令,就使她成为了古介的妾侍,像极了低贱的奴隶。那么依赖古钥的她,又怎么肯呢。
那些黑袍的持刀家丁密密地围住地上趴倒的古谚,没有古洵的命令,这些人会就这样一直持着刀站下去。古洵在静默里抬头,清幽的月光下,他的目光触及到了最远处的广场入口。
四年前,那个被溺爱的少年,就是这样从家中去往武役城的,气盛且浮躁。
四年后,已及弱冠的少年终于回来,变得沉稳且冷厉。可任他遇事冷静,也终究犯下了这最严重的错误。那个蛇蝎一般的女人是多么的阴暗,古洵他早有体悟,而现在他的儿子又会落入那女人精心布下的陷阱。
他的眼睛忽然定在了古谚的身上。
“古谚,你这分家之人,可知犯了什么?”他凑近了古谚。
“小……小的不知,”古谚忽然触上了古洵那森冷的目光,猛打了一个寒噤,又急忙改口,“知……小的知道!小的明白!”
这种时候古谚已是没有必要再装腔作势下去了,先前他受了主子的命,而狐假虎威的向古钥施压。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古钥的斥责就好比朝古洵的脸上猛扇一巴掌,更是对古家的家主极为的不敬。
他只是一个军中武夫罢了,心里的权谋屈指可数,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自作自受罢了。而家主铁了心要惩戒他,那他就必须得去承受这份怒火。
“说。”
“小的……不该斥责古……少家主!”古谚艰难地抬头,而后又被黑袍人一脚踹了下去。
“老实点!”黑袍人蹲下身死死地摁住了古谚的头。
“你的主子是谁?”古洵变了腔调,眉眼里有光流转。
“主……”古谚滞了一瞬,“小的……小的是古家之人,侍奉的自然只可能是您了……哪里又有什么主子。”
“已经够了。”古洵起身,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累了。
数十名黑袍人很快就察觉了古洵的意图,他们离开了原地,朝着正堂以及整个广场的四周分散而去,检视一切可以窥探的地点。而广场外的戏班子与一众乐师手艺人们,都被赶过去的黑袍人紧紧的控制在了前庭,待得时机已至,才会让他们进入广场,置办弹曲的准备。
古洵自顾自的踱步,眉眼不时的瞥在了后方黯淡的烛光。映照里,正堂掩上的门内,族人们正在举行家宴,而他作为古族的家主,则必须尽快的回去了。饶是老家主再老眼昏花,不懂人情,可这是一年里添节最为重要的活动,古洵作为家主也必须主持家宴的进行。
“如何?”古洵后方的黑袍人很快就回来了,如墨的身形抢跪在地上,像是尊古塑。
“家主,一切无恙。”黑袍人气喘如牛,极力控制着声音。
“动手。”
话音落下,黑袍人们交相配合着控制住古谚的四肢,防止他会因剧烈的颤动而导致鲜血四散迸射,溅脏家主的绸衣。
“家主……家主!”古谚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您当真要杀我?!我为古家做了这么多,我死了……古家……古家!”
“对了!那女人!是那个女人!”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可是您身边的毒蛇啊!”
“真吵啊……”古洵扶额。
又一个黑袍人急忙上前,伸手从身上扯下了一块破布,狠狠的撬开了古谚的嘴,把攒成粗绳一般的破布死死地勒住了他半张的嘴。那立时而来的劲力几乎要崩碎古谚的门牙,干涩的破布抵住舌头,竟使他说不出的痛苦与绝望。
“呵呵……”古洵冷笑,“我古家祖上曾有一先祖。他曾是这酉矢侯国的御殿卫将军,亲统三军。他尚存之时,以一己之力为酉矢侯爷打下了这半壁江山,功不可没。即便是如此,先祖他也不敢为人称道说自己于族有大用。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司长,仗着幕后主子能够为你撑腰便胡作非为,还真怕本家主收拾不了你了?”
古谚的挣扎渐渐地消失了,他终于意识到所谓的疏离长子一直都是假的,那女人的计策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己这一环,而古洵也早已经知晓了一切。古谚本就是一个弃子!
“要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啊,你这个分家的狗。”古洵将头转向了后方。
有刀剑斩碎硬骨的声音响起,古谚伏着的头颅抽搐了仅仅一瞬间就再没了动静。负责守查的黑袍人们盯紧了所有的地方,以免节外生枝。
“收拾干净。”古洵低声吩咐。
他的目光触及之下,先前吕步宛与古介被下人抬走的方向,似乎仍能看到那女人回眸的媚笑。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行进之中,而破局究竟该以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