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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捧佳肴鱼贯而入,霎时酒菜满席,蔡府家眷围坐一起,好不热闹。
蔡容上前道:“老爷、夫人,乐师可否进场?”
蔡京和寿星夫人相视一眼,挥手道:“有请。”
蔡容高声道:“有请乐师上场。”
李灵儿款款而行,入到堂前先行向老夫人拜道:“祝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夫人道:“好!好!好!”
李灵儿下意识瞧了一眼老夫人旁边的蔡京,见老贼一袭华服尽显富贵,他生得宽额粉面,白须横生,斜眉细目下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姑娘这边上走。”
蔡容引李灵儿落座,早有家丁抬一架古琴过来。李灵儿拨动琴弦,心里暗道:“爹,娘。仇人今晚就在眼前,孩儿定当报仇雪耻。”
初始琴声神秘而紧张,继而琴声激昂,时有金戈跃马,金刀相击之声传来。
蔡容闻之惊惧,对李灵儿道:“今霄良辰,姑娘可否换上一曲。”
李灵儿答道:“小女只会此曲。”
“这……”
蔡京吩咐道:“无妨,依旧演奏。”
李灵儿全神贯注,曲声愈发亢奋,悠忽间已是人欢马嘶,万马奔腾下的肃杀之势……
演奏已毕,李灵儿已是大汗淋漓。
蔡京离座惊起道:“此曲《十面埋伏》听得老夫胆战心惊,你到底是何人?”
李灵儿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十面埋伏》背后之事,太师想不想知道。”
蔡京道:“老夫愿闻其祥。”
李灵儿道:“还望太师移步过来,小女才肯据实相告。”
蔡容道:“你这姑娘,大胆,放肆。”
蔡京摆了摆手,道了句“有趣。”遂走近李灵儿身边。
李灵儿又道:“太师附耳过来。”
蔡京果真把脑袋一偏俯首贴耳过来,李灵儿把手卷成喇叭状在蔡京耳畔细语,蔡京立马皱起了眉头。
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李灵儿其实什么也没说。
正在这时,李灵儿忽然娇咤一声:“老贼纳命来。”
话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蔡京的胸口心窝。
岂料蔡神情自若,嘴里说道:“嘿嘿,亏得老夫有软甲护胸。”
他反手向李灵儿手腕处扣来,李灵儿一惊之下匕首后撤,利刃在蔡京胳膊上划出一道血口,鲜血顿时洒落一地。
蔡京“啊\"了一声,叫道:“有刺客,速速给我拿下。”
这一嗓子喊的府里乱作一团,一群人吓得居然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几名丁勇已将李灵儿团团围定。
蔡容赶忙扶住蔡京,给他胳膊敷上金创药进行包扎。
适才眼见大功告成,匕首刺向蔡京心窝的一瞬李灵儿已用尽了全力,可惜老贼奸诈早就穿上了护体软甲,是以一击不中功败垂成。
李灵儿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刺杀蔡京全凭一己执念,如今面对凶神恶煞的蔡府丁勇,只有束手待擒的份。
李灵儿此时面如死灰,心里暗道:“爹,娘。孩儿不孝,与其在这里受折磨我还不如去九泉之下找你们团聚了。”
心念甫动,她握在手里的匕首就向自己脖子上抺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几名丁勇上前夺下李灵儿手中的匕首,将她捆绑了个结实。
“将刺客带过来。”
几个人连拽带推,把李灵儿带到蔡京面前。
蔡京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对李灵儿道:“我与姑娘素未谋面,你为何要刺杀老夫?”
李灵儿道:“呸!似你这等人面兽心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蔡京脸色铁青,喝道:“大胆刺客,你可知刺杀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蔡京老贼,你身为朝廷命官,实为奸佞,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若杀人何须论罪!”
“不过老夫念你乃一介女流,只要你肯说出教唆你的幕后主使,我即刻放你一条生路。”
李灵儿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蔡容开口道:“此女狂妄,老爷不必和她废话。”
蔡京见李灵儿软硬不吃,怒道:“来人,给我拖下去严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