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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是。”佑堂点头,并综合三人之议,“士卒疲困、马匹消耗、兵器不精、将不得人,要详议,议得越实越好;
士气高涨、马匹充足、兵器精良、将帅得人,要简议、虚议。
虚议,为的是点出题目,让皇上关注。皇上关注,将命群臣议之。
百僚警觉,将纷纷献言,其中定有可采用者。那时,方得详议令士气高涨、马匹充足、兵器精良、将帅得人的法子。”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三人齐道。
“疏稿我来拟,拟好,再请三位过目、署名。”佑堂又说。
“此疏要紧,须得太子殿下亲拟。”三人都说。
佑堂示意,会议结束,三人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边镛刚起身,马上又坐下,他说:“方才冯大人提及十年树木,有一件事,也该趁此机会议一议。”
“哪一件事?”佑堂问。
“禁伐树木。”边镛道,“宁夏一带,有贺兰山、黄河之险可守,而自偏头关、雁门关、紫荆关、居庸关、潮河川、喜峰口,直至山海关,绵延数千里,山势高险,树木茂密,实为天然藩篱。
自国初至正统年间,边山林木,无人敢于砍伐。但近年来,不法之徒,纠众入山,将应禁砍树木任意砍伐,然后牛拖人拽,远出山外。冯大人说十年树木,这样的大树,没有数十年是长不成的。
不过二三十年时间,大树已被伐去十之六七,再过上二三十年,山林势必为之一空。那时虏寇深入,面临的不是藩篱,而是坦途。”
“此事孤也关注过,是该议一议。”佑堂说。
“议是该议,太子殿下就不怕得罪朝廷某些人吗?”马文升问。
“怎讲?”佑堂反问。
马文升说:“太子殿下既关注此事,当然知道,砍伐的大树,留在各边的不到一成,九成以上输至京师。
留在各边的,修建寺庙;输至京师的,起造大宅。修建寺庙者,一般是各地镇守、分守太监;起造大宅者,非勋威,即官宦。
殿下想一想,他们的背后是谁在撑腰?撑腰者哪一个是好得罪的?”
“马大人问得好,说得好!”佑堂情绪激愤地说,“就孤所见,自成化以来,京师大宅一栋又一栋地起,奢靡风气一年胜过一年。
单为奢靡风气,就该好好论一论,更何况还牵涉国家安危!孤不怕得罪人,如若三位大人怕得罪人,孤一人上疏论之亦可。”
“殿下深谋远虑,是乃我大明之幸。殿下贵为天之骄子,能和我等议事谋事,实属我等荣耀。臣等不怕。”三人齐道。
佑堂一行三人出门后,马文升对冯贯和边镛说:“殿下已预测京师危险矣。”
“马大人怎知?”边镛问。
“你不觉得吗,今日所议之事,许多是兵部堂官该议的?殿下已经洞察到要出大事了。这个太子不一般啊!”冯贯道。
“确实是,大明有这样的接班人,天下苍生之幸。”边镛搭腔。
“这前朝后宫风云诡谲,担心奸佞小人会谋害储君,那大明的前途堪忧啊!”马文升长长舒了口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