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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一位拥有洪子魄力的男人,却甘愿沦落为别人戏里的一头肥羊,与他的性格不合,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像大狼伏在草原上装扮成肥羊,只是在等牧羊人的出现。

    刀疤男手势落下的一瞬间,呼起的劲风奔向马车,盗子们一阵惶恐不知所措,论大汗子民,谁人不识“汗王铁券”。一枚经加工细纹的黑铁牌子让阿拉高高举起,重复说着三遍、声音一遍比一遍大的“论大汗,谁人不识汗王铁券”

    “论大汗,谁人不识汗王铁券”

    “论大汗,谁人不识汗王铁券”

    “哼,一条丧家之犬。”刀疤男瞧了瞧盗子们,当然知道他们是汗血人,骨子里对汗王铁券的那份子惧怕是免不了的,见铁券如见汗王。

    “死人,是不会用汗王铁券的,驾……”

    战马高高抬起前蹄足,使身后的影子在黄土上狠狠的拉长,这是战场上马儿冲锋的前期准备,马蹄落地后,别人只能看到疾风奔驰的马匹,是不会看到血泉涌出的瞬间。

    疾风使马冲杀为了一刀定胜负,这是也是战场上先锋将久用的招式,很显然刀疤男要对一个弱成马风都能吹倒的女子用上这一招。

    锋利的刀口划破了周围的空气。

    自刀疤男使马冲向阿拉,阿拉一时半会被吓着了,侧身用手肘掩住视线,一来没有恐惧,二来可以加速死亡的痛苦。要说刀疤男不按套路出牌,他虽是大汗将军,却不是地地道道的汗国人。

    眼看银白发亮的利刃将要在这世上再抹去一条生命,刹那间,空气中存在着一枚箭矢朝刀疤男飞来,目标不见得是人。漆黑的箭矢丝毫不差的打在刀弦上,产生刺闻的械碰声,但刀疤男的纯刀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力量,只是稍微偏离了原先轨道,刚好从阿拉乌黑发亮的头发上擦过。马车因纯刀带动的气息破开了车顶,阿拉一时半会顾不了自己的生死,跑去破顶马车查看阿迪莫卡的情况,而刀疤男此时不敢轻举妄动,箭矢虽并不能阻挡他挥刀,箭刃与刀弦上的碰感,他是清晰感受到的,如果可以,拔弦的那个人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黄大将军,人生在世,何苦死死相逼,更何况你是活的。”庄子从远处以一步百步的速度靠近,全程懒散。

    庄子停下步伐,脚下的是一支箭矢。刀疤男开始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身着白袍,与发色相称,两手靠后相握,并没有佩带长弓,他不怕庄子突袭,因为强大的人,杀一个人如碾死一只蝼蚁。

    “别看了,庄老我来的时候紧迫,什么都顾不上拿,这箭嘛,刚好路上遇到几个歹徒,…问他们借的。”庄子执起沙子上的箭矢,两指一夹,朝着来时的方向掷去。

    “你是谁!你认识我。”刀疤男皱眉。

    “在大汗,谁人不识黄海鑫黄大将军,你是黄金,汉子眼里的金子、膜拜的英雄,大将军的事迹堪比金子的光芒,老夫也在所难免”庄子调侃道。

    “那你这是何意!”

    “那你这又是何意”庄子指着马车反问。

    “军今在身”刀疤男无奈的答了句。

    “黄大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半路劫杀两名无能小徒,岂不毁掉一身功名?”

    “军中要务,岂能你所明白”刀疤男把脸撇向一边。

    “这里还有二十里就是南蛮,南蛮之地,死一两个人并无大碍,但车内那小子与老夫有些渊源,命不该。如今他尚未十六,普天要亡他,何劳大将军脏了手脚。大将军给二皇子复命时,有劳给老夫稍句话,……。”庄子媚媚道,刀疤男听到他所要稍的话后,脸色大变。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插手大汗的事?”刀疤男皱眉,手中的利刃越发不安的颤抖,握刀的五指已滋出了冷汗。

    “天上有条河,悠扬取一瓢,洒落人间,汇大江。地上有条河,悠然取一瓢,洒向世间,生花呗。你不是第一个问我是谁,希望是活下来的一个。”庄子得意道,刀疤男隐约感觉到白发老者的洪荒之力在削弱自身的力气,迷迷糊糊产生了幻像。

    “你是庄老!”

    一场以庄子为中心的空白涛涛涌出,直至世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刀疤男瞬间感觉天塌了下来。

    “好真实的幻境,就连身体上的压力也如此真实”刀疤男单膝跪地,仅以一把纯刀撑住半个身子,四周被白茫茫吞噬。庄子以轻松的恣态出现在眼前,俯视身彼压感的他。刀疤男当然知道幻境都是有弱点的,只是需要时间去摸索,现在容不得他多耽搁一刻,心里想着砍掉虚伪的一面,便以九牛二虎之力提力站稳。

    他只有挥一刀的机会,仅靠站稳脚跟都得用上半条性命,额汗生出,如今的刀疤男就像是一场天神在看的豪赌。他坚定了目光,双眸不离身前的庄子,因为他的笑意太过让人迷醉。

    “背挺压力,反手拖刀,从而减少力气的负担,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庄子轻眸一笑,此招架让刀疤男想起了多次在战场上疲惫不堪的他,每当一个敌人接近,反手提刀以一条唯美的弧线抹杀一条性命。嗖嘎……,随着刀锋斜向划起,一个藐笑的庄子裂成两瓣,不带任何表情,以一个幻影尽然消散。刀疤男力气已经用光了,咕滴道“剩下的只能交给他们来完成了”。

    尚城院

    尚城院后山,山不在高,花草木树皆备,以一口溪流作白绫,三口合并就是洪涛瀑布,引向山脚,汇成湖,红鲤为湖面打上一道精美的涟漪。斑湖旁的静亭子里散发出一阵阵的茶香,只见两位老者在亭中品茶对弈,棋下茶未凉。

    “师弟,走心啦!”说话的老头是尚城院的院长,一身圣衣白鬓,梭散的发丝配上一个随手而上的木发簪,眼看隐约要坠落,可它就像山崖上的青松,紧紧拽住石崖屹立不倒。

    “师兄,你的棋子要站不住啦”拄着个朽木的老头点下一颗黑棋子,满意的看了看。

    院长撅着个嘴盯着朽木老头下的黑子,陷入深思。朽木老头端起瓷杯子,以瓷盖滑推三下杯口,去烫气。院长执起翁中的白棋,母指与中指夹于食指之下,摁于黑白交错纵横的棋盘上。

    ……

    刀疤男忽然醒来,被砍的庄子再次出现,脸带笑意,可是并不是给刀疤男笑的。庄子捡起脚下的纯刀,那把那男人用来砍他的刀。

    “柬月刀,又名银月刀,兵械世家排第一十三位的柬月刀!整整消失了一十三年。”庄子碎碎念,弹了一下刀锋,听了听声音。精疲力尽的刀疤男心想;没想到他还认识我的刀。

    “关氏一生功成名就的银月刀,却让你用成了一把纯刀,这是一把魂力武器!害!和你说了也不懂,你再硬撑小命都没了,睡吧。”庄子伸出中指朝刀疤男脑门上一点,整个人嘎然倒下。

    周围渐隐渐退恢复原来的模样。

    盗子们持刀上前,一部分围住倒在沙子上的刀疤男,一部分对持这名神秘老头,庄子再次背手而立,

    可盗子们始终不敢妄动,那股人类对怪物的恐惧充分的洋溢在了脸上。庄子并不打算再动手了,目前刀疤男是一只飞在前头的鸟,成了标子也是他一手缔造的。

    “黄大将军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上过于疲惫,休养几日便得了,银月刀我先替他收着,你们哪来的就带他回哪去”庄子偷偷的瞧了一眼血丝涌出嘴角的刀疤男。

    盗子们心里明白,所面对的人已经打败了大将军,在骑营,黄大将军能以一敌十,眼前的老头不见得差到哪儿去,一把年龄还活蹦乱跳的,想想都头皮发麻,盗子们便慌慌张张带上刀疤男朝黄沙大道后方撤退。

    “师兄,好棋,乱世化棋局,军师也。”朽木老头那干枯的嘴唇还没触碰到杯口,便放下香茶称赞

    “师弟,过奖了,你的棋局化乱世,可谓枭雄”院长大笑,扶茶敬之。

    恐安于战乱,民也

    ……

    刀疤男那一刀的余震使阿迪莫卡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睡梦与现世中看见了阿拉在抽泣,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自保,还试图想保护阿拉。很多时候他常常在想,带阿拉去漠西看满山的桃花,到垦荒打一头还没成年的野狼崽子,回南蛮使船出海打渔…

    “莫卡,莫卡,莫卡是个好孩子,好孩子都是天神美杜莎的孩子,她会保护好她的好孩子,一定…。”阿拉紧抱着阿迪莫卡细细的泣涕,眼泪爬满了眸子,也爬到了阿迪莫卡的身上。

    远处倒戈一头金毛色的小兽,它的四肢不再听由使唤,那双墨黑色的瞳子带有一小片碧蓝,象征着荒漠中的霸王。这是一头雄獅,这也是一头刚断于哺育的狮崽,尚未猎食如今却要死于荒凉野外,无天敌而葬荒漠,天上的雄鹰毫不犹豫的为它感到惋惜。瘦弱的狮崽与阿迪莫卡的命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在荒漠中,没有猎物的野兽也会沦落为猎物,普天的猎物。

    阿拉的肩膀一沉,突然就紧张了,盯着膀子上那只干枯的手,像一个人饿了几天的皮手,当然,活于帝王家的阿拉从来没有见过皮包骨头的五指,吓得她动动肩部甩掉,抱着阿迪莫卡的小脑袋缩在角落里。

    阿拉拔出身上的金丝匕首对着瘦弱老者说“你是谁,你别过来。”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想我救他?”庄子笑了笑,指向昏迷的阿迪莫卡。

    ……

    ……

    荒漠四周是暴风翔起的沙子,头顶只有一只回旋的雄鹰和灸热的太阳,戈倒的幼獅再次坚难的爬起,墨黑色的瞳子里没有了海子一样的碧蓝,摇摇晃晃的朝着远方离去。白发披肩的庄子带着一名正值弱冠年华的女子缓慢的走在沙子上,少女阿拉依依不舍地跟着,时常回望,轻风挽起她那乌黑飘逸的发鸶。在荒漠里还有一辆被削去车棚的马车,往离去的方向印压下两道缥缈的直线。

    箭矢停落在一片沙荒上,几名朴服汉子躺在沙子上,身上配有盗子们才有的朴刀,靠近可见他们个个眼青鼻肿的样子,如今箭矢插于头顶的沙堆上,更是令他们惊慌大叫,仿佛看见了魔神位临。

    不久,南蛮雷州的尚城院收到一份为之震撼的礼物,一辆破顶马车和一个安逸沉睡在花海里的孩子,手里还紧攥着一支十分精美的发簪。这将会是尚城院建院以来收到的一份大礼,一份无意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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