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四叔回来了!”
    罗思雨笑中带泪地说道。
    “四叔?”
    罗勇江这下子更迷糊了,据他所知自己的确是有一个四叔,可十几年前就死了呀,怎么这会儿又出现了?
    还没等罗勇江进屋弄明白,身子就被一道蛮力推开,转头一看,是刚和他在前面分开的林家曾经的大管家林诚。
    “诚爷爷,你……”
    罗勇江就看到林诚急切地冲到自家门外。
    “大小姐——”
    正在照顾陈老夫人的林菀清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喊声,猛地转身快走两步到门边,当看到林诚时,欣喜地喊道:“诚叔!”
    “大小姐,真的是你,你没死!
    太好了,老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平素不苟言笑的林诚露出了这几年来第一个真切的开心笑容。
    “我爹他现在在哪儿?”
    林菀清急急问道。
    “老爷就在前面的茅草屋里!”
    林诚高声说道。
    “快,快带我去!”
    林菀清脚步都已经有些踉跄,可她很快又顿了一下转向罗震,“震哥,我……”
    这时,没等罗震回答,情绪已经有些稳定的罗良承就先说道:“震哥儿,你先带着四媳妇和孩子们去你岳父那里看看!”
    罗良承的一句“四媳妇”
    又瞬间让林菀清红了眼眶,也让林诚眼里满是感激。
    罗震点点头,带着林菀清和罗勇瑄、罗云意几人跟着林诚往林家的茅草屋里走去,而此时院外的人也都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永岭,亲人团聚这种过于“美好”
    的事情发生的很少,可一旦发生,总是让人羡慕不已。
    “老元帅还是有福气的!”
    围观的犯人中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
    “是呀,罗家,还是有希望的!”
    紧接着又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句。
    阴冷昏暗的茅草屋里连麻油灯都没有点,林洪文佝偻着蜷曲在破旧的床板上,薄薄的夏衫松垮地挂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
    头疼的厉害,风寒入体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要命的病痛,喉咙又干又涩,门外传出的哭声和杂乱声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关注,最近他常常在想,也许死亡才是对自己和他人最好的解脱。
    可到底身体某处还藏有一丝不甘,曾经将群臣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自己竟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这赤裸裸的羞辱让他恼恨异常,可又无处发泄,或许就是这股无处发泄的仇恨怒火一直支撑着他苟延残喘。
    “老爷——”
    门外传来老忠仆林诚略有些颤抖的声音。
    “咳咳……”
    林洪文咳嗽两声,并不想答话。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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