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没应声,也没有反驳解释,此时,多说无益。
    她静静看着床顶的洒花承尘,琢磨着萧怀逸接下来的言行举动,象是等待判决一样。
    萧怀逸看着明珏,很希望她跳起来反驳,哭诉她是真正的洛明珏,或是跟他解释,求他谅解。
    沉默了许久,萧怀逸没等到他想要的结果,目光渐渐变冷。
    他的心好象一只被针扎透的皮囊,透进冷冷的风雨,带来丝丝缕缕的寒凉沉痛。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深究你混进萧家的目的,只要你不危害我,你就有命活着。”
    萧怀逸站到床边看着明珏,目光冷漠森凉,“我在平北侯府乃至京城安插了诸多影卫,若他们确定你是奸细,就会杀了你,不会顾及你是平北侯夫人。”
    奸细?明珏暗哼一声,心底升腾着惊讶、气愤和无奈,但她不想解释。
    萧怀逸已经确定她不是洛明珏,可她现在又是谁,她自己也很迷茫,也说不清楚。
    萧怀逸转身就往外走,绕过屏风,又说:“还有,那个小乔我看着很眼熟,也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最好安份些,别惹祸上身、自寻死路。”
    “不用你嘱咐,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看着萧怀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视线中充斥一种再不似从前的绝然。
    明珏长叹一声,脸上浮现自嘲冷笑,眼眶酸涩,两道暖流顺着脸颊滑落。
    回想萧怀逸的话,她的心空落落的沉痛,湿漉漉的森凉,好象她将要窒息一样。
    在一个陌生的时空,替一个陌生人生活,身边除了几个忠心的下人,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夜半梦活,她觉得自己孤苦无依,总想抓住一些东西。
    萧怀逸是她名誉上的丈夫,给了她一重另人嫉妒的身份,也于无形中成了她生命的支柱。
    而今突然点破她的身份,令她的心猛然坍塌,好象大厦将倾一般。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个问题,也有无数个答案,搅得她心神不宁,也理不出半点思路。
    她扯过薄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想睡一会儿,最好能一觉睡死,再回前生。
    或许她已前缘路尽,只能在看不到尽头的今世的生命里挣扎。
    ……
    “别睡了,我有话问你。”
    明珏睁开惺忪的眼睛,小乔那张放大的脸映入眼帘,她霎时清醒。
    她揉着昏昏沉沉的头,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不禁长叹一声。
    她瞅了瞅房门,又看了看阁窗,这家秋出入她的卧房太过随便,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他。
    “别看了,我从门口进来的,没人拦我,连问都没人问一声。”
    “你把她们收买了,还是……”
    小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冲她摆了摆手,说:“苏嬷嬷在哭,她们都在劝。”
    明珏很纳闷,她不知道萧攀跟苏嬷嬷透露了一些消息,忙说:“我去看看。”
    “你别去,我知道原因。”
    小乔扯过绣墩,坐到床前,“萧怀逸离开小院时脸色阴沉,你是不是得罪他了?难道他欲求不满,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萧怀逸,明珏心里隐隐难受,可有些事情是她永远无法改变的。
    “我没得罪他。”
    明珏坐直身体,摇头苦笑,“或许比得罪他要严重得多。”
    “有什么心理话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
    萧怀逸试探说她是不是洛明珏,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强硬否认,就等于默认了他的推断和猜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成了平北侯正妻,他能高兴才怪。
    明珏挑眉一笑,说:“因你而起,也没什么大事,他不让我理你,说你很面熟,应该大有来头,怎么看都不象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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