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跟前摆着一颗人头,周天艺的人头。
    这个在之前的十几年中不止一次与陈惠喝酒玩乐的鲁山县捕快班头,一脸的狰狞和惊恐。
    陈鸣相信他在临死前肯定是怕极了,不然怎么会把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呢。
    正堂里的七公、七公,二叔陈惠、陈权等人,也全都脸色变扭到扭曲的看着这颗人头。
    周天艺啊,他们熟悉啊,这样的一个往年间不逊于陈惠的遮奢人物,就被取了脑袋了?
    他们都没有杀人这个心啊。
    可这颗人头却用鲜红的血拔出了他们插在沙子里的鸵鸟头。
    “别傻了。
    咱们是土匪了。
    土匪拿到官差,怎么会不杀人呢?”
    陈鸣强压下肚子里的酸水,眼光扫荡着所有人的脸。
    不管是辈分最高的七公、九公,还是最亲近的二叔,眼神与陈鸣一接触,全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陈鸣身边站着腿在哆嗦的刘武,和手中握着刀把的陈二宝。
    那口刀刚刚沾了人血,陈鸣借了陈二宝的腰刀,用力气,一刀砍下了周天艺的人头。
    陈鸣没有丢脸,不诳他在家中后院偷偷地用刀劈了上百根木材,也不诳他那一把力气。
    是的,陈鸣的力气很不小。
    从他穿越醒来的第一天,陈鸣就发现自己力气不小。
    回乡下的时候,陈家丁壮打熬身体用的那大石锁,他能很轻松的单臂把五十斤的石锁举过头顶。
    虽然在陈鸣的记忆中他一点也没练过武,更没打熬过身子骨。
    所以刚才那一刀,陈鸣靠的完全是力气,而不是技巧。
    骨头皮肉一刀切!
    这一刀他可以让陈二宝砍,但陈鸣最终决定还是自己砍了。
    因为他要付出的只是克服内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障碍,而收获的却是七公、九公、二叔、五堂叔他们的臣服。
    哪怕这种震慑性的臣服只是短暂的。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也会让陈二宝刮目相看的。
    那么利索的一刀砍掉人头!
    果决,也够狠啊!
    “官差一共来了一百二十六个,动手的时候伤了十七个,然后就全缴刀了。”
    “鲁山县的衙役扣除了这一百二十六个后,还剩下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襄县撤回来的人手明天中午前肯定能到城门,再加上咱们这里的人,打破县城是没任何问题的。
    只要我们愿意,宰了常瑞这狗官都做得到。
    但咱们不能杀他,他是旗人,刚刚到鲁山县就被人宰了,满清不会干休得。”
    “再说了,杀官是造反。
    咱们只是落草,还不打算一辈子落草。”
    “所以,常瑞不能杀。
    要是活捉他了,咱们就逼他写一份保证书。
    最好能让他把这事儿瞒下去。
    如果大事能化小,咱们将来的前景才会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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