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低眉顺眼地跪在榻上。
    她虽不知世子为何在那么多女孩里面选中自己作为婢女,但她认为自己必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面对新主子,她自当竭尽所能地去讨他欢心。
    尽管她的漂亮话过于顺溜,听上去像是在背文章,显得不够真诚。
    可她想要留在世子院里伺候的心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她想留下。
    她不想继续被卖了。
    哪怕是在宣国公府做一个无足轻重的洒扫丫鬟。
    这都比回到先生妹妹家,比回到花楼妈妈身边伺候要好。
    高门大户重尊卑,讲规矩,对下人要求严格,那她就努力去了解去适应宣国公府的规矩。
    她不求能成为如青锁姑姑那样在府中下人面前神气的人,只求不招世子厌烦,只求一日一餐。
    屋里的窗开了一扇,冷风灌进来,冻得衣着单薄的岁岁牙关打颤。
    她跪在宽敞的床榻间,乌发因她的动作垂在身前,令她看上去只有很小的一团。
    花茔瞧着,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拿被子将岁岁瘦弱的身体包裹起来,可没有温孤雾白的命令,她不敢动作。
    这姑娘好瘦。
    她替她沐浴的时候就发现了。
    花茔是护卫出身,受过最严苛的训练,然而她这样都没有像岁岁一样瘦。
    这姑娘一看就是长期被苛待的苦命人。
    温孤雾白看了眼她还未抹完药膏的手背。
    他知岁岁初入国公府,对他,对府里陌生的一切人和事都充满了害怕和敬畏感,也知岁岁之所以会这般卑微,一口一个奴自称,不过是先前所处的环境所致。
    现下不过初入府,没办法将她先前所习惯的生活方式改变。
    好在温孤雾白性情稳,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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