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后潇潇问起,知道该怎么说?”
    她昏迷七日,醒来后越发沉默,形容却是日渐清泠。
    有一日,她却是问:“怎么这些时日从不见灵猫?”
    当时他心底一惊,还是回道:“姑姑病着的时候,也没人在意,怕是扰姑姑清闲,当是丢了。”
    她脸上乍然浮现笑意,却是缓缓伏下身子,用手遮了半边脸,声音似哭似笑:“果然,是这样。”
    他不懂这话何意,刚要询问,却是看见有清泪沿着那女子指缝缓缓落下,他当时看着,本想说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心底只是泛起莫名的悯怜。
    小高看着她此刻没什么表情的半张脸,安静的垂眸。
    眼角处瞥见一双玄色龙纹绣靴缓缓逼近,他晓得,应是王来了。
    耳畔传来王的声音,今日似是心情颇好,竟含了淡淡笑意。
    “都下去吧!”
    小高退出去的那刻看到那女子转过身来,那眼角处血色胎纹艳的几欲要灼了人的眼。
    夙潇看着苍溟,其实心底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有些无力:“今日的公文都阅完了吗?”
    苍溟揽过她的肩,声音温润:“嗯,批阅完了。”
    夙潇良久都没有说话,其实到的如今,她觉得已没有多少话要与他说。
    很多时候,她其实不大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像这次来容城,其实他不必来的。
    他是王,朝堂上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有这次王贲将军攻魏,他谋划了那么多年,不正是紧要的时刻吗?
    每日从咸阳运过来的公文堆积如山,她都知道。
    他虽然素来有暴君之名,但没人说他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他会一统这分崩离析的天下。
    她从未怀疑过,在这乱世中,他会成为唯一的王。
    这次来容城,朝堂上几乎掀起了滔天的风浪,可是,他还是陪着自己来了容城。
    她想,就如同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待自己很好的。
    夙潇无声的笑笑。
    苍溟问她:“潇潇,若是王贲将军胜了,你会开心吗?”
    她看着他甚至有几分紧张的语气,心底难得有一丝痛意:“那很好啊!
    你一直想要一统天下,这是你的夙愿不是吗?”
    “此前,这确是我唯一的夙愿,可如今,我却是贪心了,还有一个夙愿。”
    夙潇听到这话,淡淡反问:“你已是这天下的秦王,除了这还未一统的天下,绫罗美玉,人间绝色,又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呢?”
    苍溟听到这话,怔了半晌,才意味不明的说:“绫罗美玉?人间绝色?潇潇,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夙潇不知想起什么,脸色突然苍白。
    她声音轻嘲:“自然。”
    苍溟伸手抚上她的脸,夙潇怔了一下,却是躲开了。
    他却将她揽的更紧,声音却小心翼翼的:“我此生夙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夙潇在他怀里,声音几乎都在发抖:“苍溟,你这样,何必呢?”
    她轻轻的闭眼,却是想,对他,真的已是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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