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柜打蛇顺棍上,巧妙接下话头。
    “某家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一口价二十万贯。
    怎么样?考虑一下?”
    十四郎弯腰抓起一把听香阁的领标,簌簌往下撒着。
    “二十万贯未免也太多了,最多三万贯。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马上就付钱。”
    刘胖子见十四郎漫天要价,心中不忿。
    “刘掌柜,你当某是傻子吗?你有三万贯请人杀我,还想再用三万贯打发我。
    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
    十四郎将怀中掏出的三万贯钱庄汇票朝刘胖子亮了亮。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鞋先生莫要相信此人,我花钱雇他看家护院,是他自己要出去逞威风,根本不关我的事。”
    刘胖子吓得直哆嗦,语无伦次地将黑锅往别人身上甩。
    “狗贼,纳命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趴在地上的刀客突然窜起来,头上还在汩汩冒着血,一脸狰狞。
    这蓄意良久的一刀也被十四郎侧身躲过,调整好姿势,弹腿朝刀客裆部猛地一踢。
    咝,众人齐齐捂住裆部,紧紧夹住双腿,这特码是蛋碎鸡亡的节奏。
    好残忍的腿法,好悲壮的刀客,“高手”
    兄一路好走……
    “好厉害的断子绝孙脚,洛城鞋魔果然名不虚传。”
    黄四郎(十七郎)适时带一波节奏,众人闻言腿都合不拢了,刀客听到这句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都是误会便好,这曲家三兄弟除了老大,河洛第一快刀曲一城勉强是个人物,地上这两位脓包竟干些禽兽不如的勾当,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端是该死。
    刘掌柜竟然不知道朝廷正在通缉他们?私藏通缉要犯,可是要掉脑袋的。”
    刘胖子闻言竟像失了魂一般,一屁股摊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几位掌柜的似乎对某家不太了解,这样吧,跟你们说道说道。
    某家只为求财,无故伤人的事情,某家还不屑去做。
    昨日你们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东西也已经带来了,不要的话,某家一把火全烧了。”
    十四郎愤怒地甩了甩衣袖,拿起边上的火把作势要点火。
    四位掌柜纷纷上前劝阻,这要是一把火全烧没了,还不都白忙活了。
    “鞋先生还请息怒,万事好商量,二十万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先生叫价委实过高,不若我们坐下喝杯茶,好好商量。”
    原本牵头的主事陈掌柜终于从这一串连击中晃过神来,朝十四郎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二十万贯确实是多了些,不过若是能够扳倒听香阁,就算再花上二十万贯也是值得的,我说的对吧,诸位展柜的。”
    见四位掌柜低头默不作声,十四郎继续说道。
    “光是这些领标确实不值什么钱,但是你们不知晓往衣服上缝制的手法,一样没用。”
    “你说什么?还有特殊的手法,这听香阁竟然奸诈如斯。”
    瘦高个朱掌柜失口惊呼,其余三大掌柜纷纷咒骂。
    “鞋先生捎待,容某家四人商议一番。”
    陈掌柜说完,转身和三位掌柜商议起来,不多时便齐齐叹了口气,像是达成了协议,极为不情愿地吩咐下人前去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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