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告诉家长他的结论,一抬头,一套干净衣服递到了眼前。
    “不急这一时片刻,先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
    墨迁道。
    衣服可以马上换,嘴里的话也等不了。
    当着男人的面,熊茂一边脱衣服,一边急道:“我知道这些信号是怎么回事了,它们是戎奇人发出来的信息!”
    从噩梦带来的感觉中缓过来后,熊茂很快就想起梦境最后那只大蟑螂是什么了——除了头上的触须和背后的双翅,那分明就是一个戎奇人!
    自己最开始在教学视频中看到戎奇人这种生物的时候,不就觉得他们是蟑螂成精吗?没想到它们真的跟蟑螂有如此紧密的联系。
    青年的声音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有点断断续续、高高低低,一时穿透空气,一时又被举高的布料阻了一层。
    墨迁的注意力也跟着跳跃,从青年平坦的腹部,到浑圆白皙的肩膀,再到从衣服后重新露出的带着激动红晕的肉肉脸庞,青年话中的信息却滞后一刻才被大脑解析出来,令他瞬间清醒。
    “怎么确定是戎奇人?”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
    熊茂哑然。
    他这才想起,奥莱联邦是没有蟑螂这种东西的,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要怎么跟家长解释这件事?
    “直觉,对!
    就是直觉!”
    最后他选了个最不靠谱的回答。
    但墨迁相信他的直觉,滚滚动物性的一面确实有不少神奇之处,而他人性化的一面也掌握了大量的知识,足以让他做出理性的判断。
    “接着说。”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男人干脆地说。
    “这些信号之所以难以解读,不是因为它们非常复杂,正相反,是因为它们太过简单。
    它们采用的是一种低级昆虫的信息传递方式,一段信号里真正的有效信息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其余都是无意义的碎片。
    再进行双重加密后,看起来就无从下手,毕竟按照常规一个符号一个符号地解密,恰恰什么都解不出来。”
    熊茂尽量让自己不要把蟑螂这个词吐出来。
    “就像我们听到路边的虫子不停地叫,其实它只有一两个音节是在呼唤同伴,其他都是无意义的重复或随口呻吟,你是这个意思吗?”
    墨迁理解了一下他的话,问道。
    熊茂猛点头,翘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对,就是这样,我们要做的,只是打破外层加密,剥离出有意义的部分,再翻译成我们的语言。”
    他的衣服还没有换完,点头的动作让堆在锁骨处的袖子滑了下来,再次露出只堪男人一握的肩膀。
    墨迁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顺着脑中的思路问下去:“我们怎么确定他们用的是哪种昆虫的语言并翻译过来?”
    话音刚落,男人就见青年把最后一条手臂塞进袖子里,挺起胸膛,一脸“你有我,你骄傲”
    的样子说:“你忘了我能听懂很多动物的语言啦?这一种也恰好能听懂!”
    熊茂撒谎了。
    实际是,他只能听懂一些进化程度比较高的动物的语言,且有一定限制。
    蟑螂这种主要靠肢体摩擦发声来传递消息、少部分品种才会叫的一级动物,对于他而言,同样是不可交流品种。
    可在地球时参与的蟑螂研究项目,不啻给他提供了一个蟑螂的语义表达词库,每一个音节都可以对应一个音符,代表一种含义,可以说是“蟑螂语”
    。
    就是有那么巧,戎奇人不仅外表像蟑螂,连秘密通讯用的也是“蟑螂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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