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她裹着的狐裘与师北落仿佛是一样的,衬着她白瓷般的美貌侧脸,就像天上上走下来的雪莲花,圣洁高雅中透着冷冽。
    师北落盯着她,好似早就预料到她会出现,温和道,“公主怎么一个人泛舟湖上?”
    付青硕眼睫一抬,无波无澜道,“驸马怎么一个人在此流连徘徊?”
    师北落含着笑望了她一会儿,突然间绕过栏杆踏上小舟,小舟轻轻晃动,水声在耳边哗啦哗啦流淌而过。
    坐稳了之后,师北落抬手一推堤岸,小船便晃晃悠悠地往河中心飘去。
    付青硕余光往岸上瞄了一眼,那儿站了一个人影,瞬间便清楚了师北落的用意,回眸对着师北落道,“他是皇宫派来的人,纵然不能也上到舟上来,但他会一直在岸上盯着你,直到你回到公主府为止。”
    “我知道,”
    师北落盘膝坐好,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光,照在她皎洁如月的脸上,“我只想我们两个暂时独处一会儿,要让他听不见我们的交谈便可以了。”
    “驸马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人听见的?”
    付青硕眉间稍蹙,明知故问道,“是师宅里藏着的五万金,还是你在大婚第二日便同怡王一起去青楼竞价花魁?”
    师北落听见付青硕提起那五万金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颤。
    付青硕能寻到成绯馆不出自己的意料,但她能够在师宅里找到那五万金则大大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那五万金是成绯馆的馆主暂借给自己竞价所用,事后悉数归还,若被付青硕发现并且带走了的话......
    “公主......”
    “驸马不必担心,”
    付青硕一边抬袖替师北落斟茶,一边抬起那明亮的眸子睨着师北落道,“本宫知道驸马买的宅子附近不太安全,便替驸马悉数搬回了公主府。”
    师北落嘴上虽然还在笑,但眼里的气温骤降突然间变得冰冷如霜,“劳烦公主费心了,那么多的金子放在师宅的确不够安全。”
    付青硕果然拿走了她借来的五万金......
    若是没有绯绯的那份银两,今晚师北落的生意不但没有大赚而且会大亏五千金。
    想到此处,师北落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她这样不动声色地使自己白白损失了大半钱财,可见她与从前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那个冷酷无情、擅长使用心计去迷惑别人的付青硕。
    付青硕将杯盏递给师北落,师北落去接的时候碰触到了她沁凉的指尖,她有意无意地用柔软的指腹擦过师北落的手背,酥酥麻麻地,像是有蚂蚁从手背上爬过,让师北落不禁有些怔神。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想用从前那样蛊惑人心的伎俩,表面上与自己情同姐妹,实际上却在做着其他勾当?
    师北落仰头饮下茶水,将杯盏重重地扣在玉几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付青硕。
    纵然你想故技重施,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付青硕与她对视,道,“据本宫所知驸马仅仅是一个来自于汶城的商人,如何能存下五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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