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力气,黎落如释重负,欢喜的几近落下泪来,软绵绵歪向一旁——
    昭王见状忙走至黎落身后,以背部支起黎落,让黎落暂时有了倚靠。
    “莫要松懈,刘参将还未曾下令解散,你先躺在我背上稍作歇息,但切记:勿被台上众人瞧出端倪!”
    黎落闻言紧咬薄唇,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算作回答,继而奋力使出了突破她体力极限的一股劲,把寄托在昭王身上的全部力量收回了多数,方才能心安理得的平视高台——眼神里都是殷切的期盼。
    高台之上——刘参将默默颔首,面色欣慰,而后转头打探宋将军的意向,待宋将军抚须点头后,刘参将才气沉丹田一声令下:
    “台下众兵听令:原地落座!
    静等宋将军与四殿下训话——”
    此言一出,台下的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更有此起彼伏的长叹:仿佛每名新兵都在为自己今日坚持不懈的努力而感慨。
    自我嘉奖和自我鼓励后,是一波波兵士轮番瘫软了身子,坐姿也七扭八歪——他们好像对于坐着歇息并不满足,若能以天为被、地为铺,那才算快活。
    黎落这厢,是昭王暗中抚她坐下,齐胜在看到黎落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眼见昭王如此袒护黎落,齐胜倒不再敌视对方。
    “贤弟,再忍耐一会儿,我先上台啦?”
    昭王的面色很不放心,黎落越是有气无力,昭王越是挪不动步子。
    黎落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昭王乃一国殿下,更加忽略了彼人拿走了她的香囊,只是不耐烦的连连朝昭王作出撵人的手势,似乎是嫌弃昭王太过拖拖拉拉,反倒害她不能早些回营调理。
    昭王见此,脸上是欲哭无泪的表情,真真是出力不讨好。
    于是他快步上台,出于私心——他思量着尽早走完流程。
    上台后,昭王先是迎请宋将军先行发话,奈何宋将军并不是爱出风头之人,即便昭王不在,此事他也会全权交给下属。
    因而,昭王与宋将军互相推诿了半晌,昭王无奈之下当仁不让,迈步走至高台正中央,目光炯炯夸赞道:
    “今日:尔等屹立于校场,将近三个时辰不倒,当属日兆男儿瞻仰的典范!
    行军打仗:最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力,你们虽为新兵,却展现出了不输于纵横战场之人的强韧气魄,让本王与宋将军宽慰不已!”
    闻听营外训话,早早缴械投降的新兵们也挤出脑袋来偷窥,可听清了内容的小兵一个个臊眉耷眼,无颜面对营外的弟兄。
    昭王朝大营的方向瞥了一眼,原本热情的目光渐渐冷却,然后坦言道:
    “你们有所不知:今日的耐力训练,并不是普通训练,而是综合考量的第一项!”
    先前已然垂头丧气的偷懒小兵们,闻言大惊失色,哪里还有得意的心态去嘲笑场外之人的愚蠢,都开始怨恨起自己的懒惰。
    反观捱过了第一轮考核的兵将们,脸上是无以言表的激动和雀跃。
    昭王再次把冷漠又凌厉的目光投向大营,且直指彼处:
    “我体恤你们因征兵令而来——身体素质自然是良莠不齐,万事不会强求……可有些怠慢军令之辈——就不得不多提两句:日兆子民若指望那些个鼠目寸光之辈去迎战仇敌,岂非国之大患?”
    昭王一语中的,挑明了他仅是睁一只眼闭一战,而非耳聋眼花。
    被道破心思的贪享安逸之人再也挂不住脸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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