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师兄道心坚定、虚怀若谷,岂会与他一般见识?”
    周云泉摇头道:“自古君子常为小人所欺,就是因此了。”
    “古人云: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这李醒狮眼下还是杂役就敢如此放肆,足见人品何等低劣,来日他若真成了我山弟子,以他天资,必然极受师长器重,到那时……”
    赵云卓看了师兄一眼,担忧道:“……到那时,恐怕受气的就不止是段师兄自己了。
    我山弟子尽是忠厚良善之人,那还不由得这无赖尽情欺辱么?”
    “此言……有理!”
    周云泉悚然一惊,半晌,又摇头道:“师弟,诸位师长一向见多识广,掌门师伯更是神仙般的人物,有他们坐镇本宗,哪里轮得着你我杞人忧天。”
    “对付地痞流氓,何须诸位师长出手。”
    赵云卓冷冷一笑,低声道:“似李醒狮这般性情乖张之人,向来最受不得激,且看我如何为段师兄出气。”
    周云泉皱眉道:“你可别在三明阁乱来,真把事搞大了,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放心,自古邪不压正,我这乃是为民除害,怕他什么?”
    赵云卓说完,突然站起身,提高了声音道:“师兄啊,段师兄上去许久了,怎地还不下来?”
    周云泉咳嗽一声,假意不满道:“你急什么,掌门师伯与段师兄一月未见,定有许多事情要交代,咱们安心等着就是了。”
    “能不急么?段师兄给关在葬林一个月了,不光咱们想他,傅师伯门下那些师兄们也等着请他回去叙话呐!
    还好咱们捷足先登,一早就在葬林外等着了。”
    赵云卓来到厅外,轻轻跺脚、深吸一口带着雨腥味的空气,接着又反身回去坐下,不经意间在身后留下一行湿漉脚印。
    俏儿见了,忙奔过来擦拭干净,却见赵云卓忽又起身,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长吁短叹,确是一副等急了的样子。
    他鞋底每过一处就留下一处脚印,俏儿眼见污渍越来越多,也不吭声,就那么跟在他屁股后面擦拭着。
    周云泉隐隐觉得此举有些不妥,正想出言阻止,却见李醒狮大踏步走了进来,一把将俏儿拽起,轻声问道:“俏儿,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擦地板……”
    俏儿茫然说道。
    “不要擦了。”
    李醒狮接过她手中抹布,轻轻将一丝垂在她额前的乱发撩向耳后,“由它脏去吧,咱们不管了。”
    “那不行的,那不行的。”
    俏儿有些慌了,举着胳膊想要回抹布,李醒狮冷冷一笑,反手扔在赵云卓脚下。
    俏儿俯身去拾,却听李醒狮大声道:“不许弯腰!”
    他身高八尺、本已罕见,这些日子以来体格又渐渐壮硕,此时突然怒目断喝,当真有几分唬人。
    不弯腰、自然无法捡起东西,俏儿怕的要哭,连声道:“怎么了啊,大哥哥,到底怎么了啊……”
    “李公子,你们这是?”
    赵云卓先是一愣,看到自己踩出的脏污脚印,恍然道:“是了,我心有所思,未曾注意脚下,唉,当真对不住。”
    “不必道歉。”
    李醒狮斜眼说道:“抹布就在你脚边,自己拉屎自己擦,请吧。”
    赵云卓惊道:“你……你这人,三明阁供奉历代师祖遗像,你言语肮脏,难道不怕先圣怪罪么!”
    “先圣?先圣不用拉屎撒尿么?”
    李醒狮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或许世间真有如此奇人,算我孤陋寡闻。
    赵兄啊赵兄,你境界不够,吃饭仍会拉屎、走路也会留痕,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快把地板擦干净了吧。”
    “李公子,我这本是无心之举,你何必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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