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他是当年入世游历时结识了李前辈,彼时他扮作一个游方道人,而李前辈则是个行脚商,两人曾相伴游历一年有余。”
    杨云风老老实实回答:“师父还说,他这位旧友虽是满脑子生意经,心中却颇有侠气,而且为人豪爽、仗义疏财,端的算得上一位奇人,能与之结交,实乃平生一大幸事。”
    “如此说的话,柳师叔今次不能亲自前来,想必甚是遗憾了。”
    段云逍语中略带歉意,柳夏听了,便摇头道:“掌门师伯闭关修炼,这是宗门头等大事,我师父身为护法人当然知晓轻重,段师兄不必挂怀。”
    “是啊,说起来,师尊闭关已半年有余,我也有些思念他了。”
    段云逍笑了笑,悠悠说道:“好在有柳师叔和其他几位师长护法,哪怕师尊此番未能破境,也总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闲谈间,不觉天色已暗。
    忽听敲门声响起,段云逍起身开门,见是送餐的下人,忙道了声谢,然后接过食盒。
    这食盒共有六层,一一打开,见是四个热菜、三碗白米、两份凉拼,以及一小壶美酒、一盆甜汤。
    菜式有荤有素、味道极好,就连柳夏也多动了几次筷子,杨云风更是大赞美味。
    饭毕,不多时便有下人进来收拾碗碟,此后再无人敲门。
    直到接近子时,贺管家才匆匆赶来,言说家主此时已在府中,若是贵客不嫌倦怠,便请入书房一叙。
    三人听闻主人召见、自是欣然前往。
    待他们进了书房,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从书案后迎出,这人身穿锦袍、续留短须,颇见威严之态,正是此间主人、东阳首富李当忍无疑。
    李当忍先是上下打量三人一遍,这才大笑道:“不愧是神武宗的高徒,果真仪表非凡!
    三位小朋友专程来给李某人过生日,这可叫咱汗颜的紧啦!
    哈哈,快,快请入座!”
    “前辈谬赞了。”
    书房内早摆下桌椅茶点,段云逍与杨云风、柳夏各自报了姓名,然后一并坐下,接着就听李当忍爽朗笑道:“我与几个老伙计出游晚归,刚进门就听老贺说你们来了,于是忙让他去请。
    唉,总归是太晚了些,应该等到明天的……三位可别见怪啊!”
    “晚辈不敢,”
    段云逍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我们只怕打扰前辈休息,既见您精神十足、犹胜少年,这便安心了。”
    “好小子,说话可比你师父中听多了!”
    李当忍抚须大笑,接着看向柳夏,似是对她颇感好奇,“这位姑娘,你与柳思明同姓,难道是他的闺女么?嗯……我瞧不大可能,凭他那般容貌,决计生不出如此美丽的闺女。”
    “家师一心向道,此生并未娶妻。”
    柳夏眼睛看向地面、面无表情的回答:“晚辈幼时被父母弃于山野,原本无名无姓,机缘巧合之下被师父带回神武山,从此便随他姓‘柳’。”
    “嗯,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不打紧,你我都是有福的人啊!
    老夫遇到了柳思明,从此便多了一位好兄弟;你遇到了你师父,从此如同多了半个父亲,对吗?”
    李当忍问出别人旧事,非但丝毫不觉尴尬、反而说出这样一番感慨,柳夏心中轻轻一震,似乎隐约有些明白,师父为何会把这样一个生意人引为平生知己了。
    “说起来,老贺啊……”
    李当忍食指叩桌,看向侍立一旁的贺管家,“我先前让你喊那混小子出来见客,怎地迟迟没有动静?”
    “回禀老爷,”
    贺管家中气十足的回答道:“是这样,少爷今日一直在房中读书,导致用目过度,我去喊时,他便已经睡下了。”
    “他读书读到用目过度?哼,那才有鬼了!
    闷在房里一整天,也不知搞些什么花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