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东揽着她,指尖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她的手肘,很轻,像是安抚,并在她耳边如若喃喃:“一会儿就到了。”
    急诊室很空,叶安忆有点心疼地看着护士将伤口周边的头发剪掉,她可以想象到时候自己脑袋秃了一块是如何可笑的模样。
    “不能少剪一点吗?”
    看着大把丢下了的头发,正打算开口,唐啸东却比她问得还要快,他记得叶安忆很爱惜她这一头黑发,最多剪短,从不烫染。
    “伤口有点大,不多减掉一些,不能全露出来。”
    小护士笑了笑,很专业地解释。
    两人都无话可说。
    麻药针细细长长的,刺破头皮疼得叶安忆龇牙咧嘴,眼角的泪花都闪烁了,用力地握紧手,大约没有发现那是唐啸东的大掌。
    “洗澡摔的?”
    叶安忆的头发还是湿的,医生年纪不大,颇有幽默感,自顾自地说着,“都以为洗澡是小事,知不知道每年在浴缸里发生的意外有多少起?”
    叶安忆面色绯红,真想把拿到埋进膝盖里,医生却还不肯放过她:“你们是夫妻吧?做丈夫的也不看着点,七针呐,都赶上一截小指了,心不心疼啊!”
    唐啸东默默地接受教育,叶安忆恨不得疼晕过去。
    “片子拍出来没有脑震荡,你这脑袋真够结实的。”
    医生一面开药一面调侃,让叶安忆越加无地自容。
    “我去拿药,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等一切检查都做完了,确保叶安忆没有半点内伤,全是皮外伤,唐啸东扶着她在大厅里坐下,自己去拿药。
    等到他拿着药回来,位置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叶安忆的身影。
    他将手里的药扎紧,连盒子都变了形,都伤成这样了,却还是不肯留下。
    叶安忆顶着白花花的纱布,手里只拽着一把大门钥匙。
    刚才换下的衣物都还在浴室里,摔跤自然是意外,只是在摔倒后,她第一时间便连滚带爬地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捏在手心。
    事发突然且紧急,唐啸东只带了她匆匆出来,他大概没想到这样的时刻,她竟然还会跑。
    家里没人,她开门进去,刚打开灯又关掉,唯恐唐啸东发现她回来了,连铁门也再次锁上,做出她不在的假象。
    摸着黑走进房间,刚刚合上门,就听见了外头的开门声,有钥匙的必定是谭九非。
    叶安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匆忙换下来,准备穿上睡衣再出去。
    似乎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大约响了几声,他才接起来。
    “哦,很顺利。”
    他言语间颇为愉悦,“唐啸东允诺放出一半的市场,就非蕊的实力,必然可以借着这一半的市场将唐氏全部吞掉。”
    叶安忆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住,耳朵贴着门,试图听得清楚一点。
    “不会有问题,唐啸东虽然处处强硬,不过叶安忆在我手里,他对这个前妻很看重。”
    依旧是得意的语调,“为了阻止我们结婚,竟然肯用半个唐氏来换,真是疯了。”
    “他不敢告诉叶安忆我是gagner,他没有证据,以当下叶安忆对他的厌恶程度绝对不会相信他。
    等我吞并唐氏,就算让他昭告天下又如何?”
    叶安忆手紧紧握着门把,忍不住颤抖。
    大门口忽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叶安忆的心一颤,片刻谭九非似乎已经打开了门,笑着道:“哟,唐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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