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曹司户参军派了人过来,说是从下个月起,酒税要提高两成。
    梅非和小蜻蜓拿了账本算了算,双双愁上了眉头。
    虽说美人笑的生意不错,但一贯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梅非的爹爹梅泗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当初他经营这酒肆的时候,常常赊帐给一些不得志的郁郁之徒,又不惯于花些巧心经营,扣除成本之后进账寥寥。
    梅非接手之后,好好整顿了一番,赶走了之前那几个好吃懒做的伙计,又自己找到了小土豆,小蜻蜓和青椒红椒这么几个得力的帮手,这才渐渐开始盈利。
    如今酒税提高,自然令得他们举步维艰。
    梅非还惦记这自己欠下的那一千两银子。
    实在不行,她也只好豁出去这张脸皮,彻彻底底赖个干净。
    若不是为着自家弟弟,她才不管这陶无辛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问题是自己要怎么在这一个月内凑满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又要应付突然提高的酒税?
    “老大?”
    梅非回过神来,抬起头,只见小蜻蜓一脸担忧。
    “怎么了?”
    小蜻蜓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手上的账簿。
    “那个——要坏了。”
    她赶紧松了手。
    那账簿被她捏成了咸菜状,皱成一团。
    “老大,我知道你压力很大。”
    小蜻蜓擦擦汗。
    “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大不了咱们想想法子,招揽客人。
    或是提高酒价?”
    梅非摇摇头。
    “小蜻蜓,这天底下就要不太平了。
    到时候还有几个会来喝酒?咱们得想想后路。”
    小蜻蜓皱眉。
    “难道打起来了,大家就不喝酒了?都说酒能壮胆,那些士兵们多喝些酒,说不准还能更勇猛些!”
    梅非的眉毛一展。
    “你说的没错。
    咱们得应时而变,另谋坦途。”
    “老大,老大!”
    小土豆扛着一只麻布口袋,匆匆忙忙地跳了进来,把肩上的麻布口袋往地上一放,朝梅非嚷嚷。
    “不好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梅非拿了张汗巾子递给他。
    “快擦擦汗。
    不就是让你去买米么?怎么个不好了?”
    小蜻蜓倒了一杯凉茶水给他,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喘着气对梅非说:“老大,我看见方大哥,他,他——”
    “他怎么了?”
    小蜻蜓性子急,见他说话说一半,倒是显得比他还要焦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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