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人想到当时不仅没有贴身侍候的太监,连宫女都被打发到了御花园外守候,唯一目睹她落水的只有书闲一个人。
    在皇宫内院宫闱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嫔妃真正是“失足”
    落水的几乎可以算作零数。
    更何况那个人是想容,一个在外人眼里占尽皇帝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一个在知情人眼里才情不输男子的巾帼。
    无论是后宫妃嫔之间的争斗还是朝廷中势力的纷争,有很多种可能可以导致她“失足”
    。
    她现在昏迷不醒,唯一在知情的人只有书闲。
    倘若她一直昏迷下去,那么……到最后最不尴不尬的人也只可能是书闲。
    想容落水后,墨轩大发雷霆。
    即使没有实权,他仍然是朱墨独一无二的皇帝,宫中谁敢给他脸色看?他先是去了花容宫,探望过昏睡不醒的想容后就到了闲庭宫。
    墨轩来者不善,这被在宫里混了十几年的老宫女采采看出了点端倪,暮儿就是这个时候偷偷被色色打发来找青画和青持求助的。
    有青持在,哪怕就是罪证确凿,墨轩也不能拿书闲如何。
    事态紧急,青画和青持急急回到闲庭宫的时候撞见的是书闲苍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墨轩的脸上倒不见疾言厉色,只是不轻不重地问她:“贤妃,你当真没有见到什么人?”
    书闲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了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没注意看,我听到声响的时候昭妃已经在水里了……”
    “想容不谙水性。”
    书闲瞪圆了眼,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墨轩是在盘查自己,她怯怯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慌乱了:“陛下,不是我……”
    墨轩勾勾嘴角说:“你该称臣妾。”
    门口的太监见着青画和青持刚要开口传报,青画已经摆摆手走了进去,为书闲挡住了墨轩探寻的目光。
    她冷道:“不过是个落水,更何况是昭妃先约的书闲,陛下倒心疼昭妃得紧,昭妃还没醒就来拷问书闲了。”
    墨轩脸上一僵,目光掠过紧跟其后的青持,口气松了:“郡主误会了,朕只是来问问情况,昭妃她生死未卜……朕是急过了头才言语偏颇了些。”
    他毕竟没有实权,这时候就该审时度势而为之,与青持结仇是万万不可的。
    墨轩脸上的神情的的确确是焦急和彷徨,青画减了些敌意叹道:“我和太子刚刚也在御花园,我们刚才见着杜婕妤从想容昭妃和书闲那地方来,神色慌张。”
    “杜婕妤……”
    墨轩脸色阴沉地念了这三字,眼里已然有了杀气,他冷冷地道,“来人,召杜婕妤去书房,传柳廷尉入宫!”
    墨轩下完旨意就匆匆离开了闲庭宫,留下剩下的三人沉默不语。
    召柳廷尉,这事就算是彻彻底底扯大了,要依法严办。
    也就意味着除非是想容醒来说是自己失足落水,否者就势必会有一个人遭殃。
    墨轩真的对想容关切得很,为了她的落水,他已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权利内,把事情严重化了到极点。
    青持沉默半晌才轻轻开口:“书闲,你见到了什么?”
    书闲苍白的脸色稍稍缓下来几分,她看了一眼青持,又看到青画也是一副疑问的神色,犹豫几分才轻道:“画儿,我不瞒你,我真的没见着谁推想容下水。
    当时……墨王爷在小山顶上亭子里弹琴,我……走了心神。”
    她那副样子,分明是个女儿家初长成羞涩模样。
    墨云晔……青画遍体生寒,她还是没有做到,她用自己的装疯卖傻故意吸引墨云晔的目光防了他对书闲的可以拉拢,千算万算却没算着儿女情长……她当然知道对一个单纯的女儿家来说,墨云晔是何等的人物。
    青画沉下了脸,假如想容继续不醒,那么让墨轩完全打消疑虑的方法只可能是墨云晔坐在高亭之上,正好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她必须去找墨云晔要证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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