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你真的打算去找想容昭仪?”
    书闲的眼里有焦虑,皱着眉头看着刚刚下床却已经收拾完行装的青画,眉头紧锁,“你的身体才刚刚……”
    青画咧嘴笑了笑,把枕头下压得玉佩拿了出来塞到书闲手里,眼里闪过几抹戏谑:“这个是皇帝送你的吧,你不天天贴身带着就罢了,怎么舍得偷偷塞我枕头底下?”
    书闲脸上一红,尴尬道:“画儿!”
    青画起了几分调笑,看着满脸红晕女儿家神态毕现的书闲,她眨眨眼又把玉佩藏到了身后,弯翘的嘴角露出一丝顽劣的弧度:“你不要,我可就真收下了,改天卖个好价钱去。”
    书闲却没有如她意料的那样更加面红耳赤,而是呆呆看着她,连眼神都变成了水塘里小鸭子一般。
    她半天没有出声,只愣愣看着,最后叹息一样地轻声道:“你啊,好难得真笑。”
    她明明是最活泼的年纪,脾气却和过世的皇后一个样,少年老成。
    笑起来那么好看,平时却板个脸装小老头,笑也是斯斯文文没有温度的。
    青画也微微失神,才记起来她似乎真的很久没起玩心了,上辈子那个抱着小包裹翘家出走出去跑江湖的假小子宁锦的岁月已经离得好远好远。
    书闲笑得有些狡黠:“是太子皇兄要来了,所以开心得转性?”
    是因为青持吗?青画垂眸细细想了想在心里问自己,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
    昏睡三日又休息了一日,青画自己去找了想容。
    彼时想容正在她的花容宫里绣一只金鹧鸪,见着她上门,她好生惊讶了一番:“画儿妹妹,你身体已经无碍了吗?”
    “嗯。”
    想容眼里有欣慰,她点点头说:“来,跟我来,我先验验你的资质。”
    花容宫与闲庭宫不同,闲庭宫里处处是假山小溪,绿草如茵,就如同一个小家碧玉一般。
    而偌大的一个花容宫却没有一处绿草萋树。
    从前厅到后园,花容宫里只有木雕纹刻的精致朱木画廊,地上是坚硬亮洁的大理石地砖,偶尔有几处插花的景致也都是些石刻木雕,整个宫里不见半点江南情调,有的只是威仪大气。
    青画跟随着想容到了后园,第一眼见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砌台面,几个台阶从地面慢慢绕到了三尺多高的台面上。
    阳光照在上面,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的大理石台面有一处反着光。
    青画不知道这台面是来做什么,直到想容上了那圆台,她顿时了然,目光中有了惊艳赞叹的神色——想容穿的是宫闱中妃嫔常穿的那种轻纱,那种纱不是蚕丝制的,而是御用的工匠用别的什么东西的丝精心编织而成,比她身上的素纱衣轻薄了不知道多少。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纱衣底下的衬衣上的纹花若隐若现,最最简单的动作都能牵扯出如同云彩一样的韵味。
    然而妙处却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整个花容宫的构造——坚硬的大理石砖,大气的木雕石雕,所有的一切都是恢弘坚硬无比的。
    想容出现在其中,就好像一片混沌之中夹进了一丝光亮,明明是妃嫔中最普通的穿着,此刻看起来却像是云彩落凡间,比烟霞还飘渺。
    女子的柔,要用最刚的东西才能衬托到极致。
    如果把这一切搬到沙场之上,那效果会更惊艳。
    想容站在台面之上,笑吟吟看着底下若有所思的青画问:“明白吗?”
    青画沉吟片刻,抬头道:“明白。”
    想容眼里闪过一次诧异,倏而笑道:“画儿好聪明。”
    明白有何用呢?青画暗笑,这跳舞可不是光明白就能学会的,她年纪已经不小,筋骨早就比不了小儿,更何况短短三个月,她真的能够学会这朱墨舞姿第一的夺天舞吗?
    想容见她发呆,忍不住催促:“上来。”
    青画配合地上了台面,还没站稳就被想容笑眯眯拉住了手。
    她似乎是在探究她的筋骨到底如何,一面拉过她的手一面用手轻轻按着她的各处关节,从手腕到脖颈,腰腹,腿踝,最后她有些惊诧地退了几步,从怀里拿出块娟帕,站在离青画六步远的地方,把娟帕送到了她面前。
    青画不明白,眼里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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