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痴儿青画”
    ,她该哭的……
    青画略略琢磨,才打算急急酝酿几滴眼泪,却看到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绛紫的衣摆。
    紧接着是一只手,白皙纤长的手,微微张开了手指,伸到了她面前。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郡主,可是伤到了?”
    摄政王,墨云晔。
    青画微微颤了颤,硬是没有挤出眼泪来。
    她红着眼睛抬头,不着痕迹地掩去了一瞬间眼里即将弥漫开来的憎恶光芒,用孩童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
    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很多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年少的宁锦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翻墙翘家,也是这样的时候见着执扇轻笑的他,他说:锦儿,你怎么连翘个家都会弄得这么狼狈?
    很多年前,宁锦说:本小姐不要你拉!
    很多年后,青画故作迷茫地摇摇头,语气含糊地喊:“不要你拉!”
    她揉揉通红的眼睛,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身。
    意外地看到墨云晔新月一样的眼里闪过几缕诧异,就像是上好的玉石被打磨出了一丝光彩。
    当然,那仅仅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就恢复了温文和煦的眼神,轻轻颔首朝她身后行了个礼。
    急急上前的是书闲,她小心地挡在了青画面前,低声斥责:“画儿!
    不许无礼!”
    墨云晔莞尔一笑道:“郡主天真烂漫,无妨。”
    墨云晔的声音从来都是带着股玉石一样的温雅,云闲听得脸红到了耳根,糯糯地扬起羞赧的笑脸轻道:“谢过王爷……”
    书闲对墨云晔是什么心思,青画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着她现在这副样子,青画却只是觉得看到了当年的宁锦。
    墨轩在这尴尬的时候走了过来,他朝着墨云晔谦卑一笑道:“七皇叔,时辰差不多了。”
    青画被书闲牵着手走到了墓陵之前,看着来来往往不多的几个宫女太监把果盘祭祀之品搬到了规模盛大的陵墓之前,又点了几根蜡烛,往陵墓周围洒了香笺与寓意吉祥的凌荣花。
    墨云晔就站在陵墓之前,书闲与昭妃在他身边各站一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跪拜之礼。
    而墨云晔却站在他们后面一步之遥的地方,过了几许才跟着跪了下去,朝墓陵微微颔首。
    皇家祭祀是天子之祭,自然是个盛大的仪式,只是普通人不知晓的是,天子忌日从来都是有两个,一个是真祭,一个是官祭。
    官祭是百官群臣集体朝拜祭祀,场面非凡,而真祭则是像今天这样,皇家亲子轻装便车行家祭。
    朱墨皇家祭祖,青画一个邻国的郡主是不能站到队列里去的,照理她也不用行跪拜礼。
    几个太监就把她带到了陵墓的另一端一处凉亭里,碎碎念着让她不要乱跑,小心摔着。
    凉亭比陵墓高出一截,青画远远看着,眼色凌厉。
    照理她是没资格跟着墨轩皇帝一道出来行这祭祖之礼的,她知道,墨轩这么做的缘由只可能是一个——他想把她带到墨云晔身边。
    他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做一场好戏给他看,证明她够资格与他一起谋事。
    而她……也已经准备好了,宁锦和墨云晔的这场赌局,其实早在青云皇宫再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局。
    一场祭祀,花了约莫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墨轩与墨云晔也都到了凉亭之内。
    宫女太监们在石桌上摆开了几个小点心和一壶酒,墨轩与墨云晔一派和合地坐在石桌边上,把酒言欢。
    酒到半酣,墨云晔忽然道:“听说贤妃最近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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