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医官一盅酒端在手里,正要往嘴里送,直接被这话给打断了。
    小刘医官正好从旁屋过来,手里还拎着猪耳朵,“马上就过年了,再说今年难得咱们威北营日子过得不错,我特许师父晌午也喝点。
    这不是还专门倒腾的酱猪耳朵,切细了好给师父下酒。”
    孙老医官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知道了吧”
    ,直接把小酒盅送进嘴里滋溜一口。
    李得一走到师父对面坐下,把两手搁在桌子上问道:“师父,今天晌饭汤里那药……”
    一听李得一问这个,孙老医官忙不迭点头道:“是为师嘱咐王壮彪特意给加的,你那帮孩子刚经历过一次开蒙,识海都受到了冲击,需要吃点这安神健脑的药。
    不然为师怕他们识海中留下什么病症,那就麻烦了。”
    李得一纳闷道:“师父,那药不是没存货了么?今年秋俺跟师哥都出去打仗了,您老人家这腿脚又没法进山挖药,谁给您挖的?”
    小刘医官起先还没在意,听了这话,马上一脸严肃地盯着师父。
    孙老医官一瞅俩徒弟的表情,知道这事儿今天是蒙混不过去了,索性直说了:“为师不是一直吃着这种药么,这回是为师把剩下的这药都匀了些给那帮孩子们。
    【ㄨ】”
    小刘医官抢话道:“师父,您都匀出去了?那你怎么办?”
    孙老医官笑着说道:“哎,为师都这么大岁数了,再吃这药也恢复不过来了,倒不如给那帮孩子们吃。
    那八个孩子将来要是出息了,咱们威北营可就真是大有指望啦。”
    李得一闷闷说道:“师父,这药恐怕只是暂时够吃的吧。
    俺当年开蒙后,一个人可就吃了不少这药。
    年前的一场大战,您老人家推演战局识海损耗也是不少,到现在全靠这药撑着,这一分出去……”
    孙老医官挥挥手笑道:“不必担忧为师,为师这么大岁数了,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推演一场小小的突袭战而已,损耗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不碍得,不碍得。
    眼下那些孩子们才最重要,他们现在可是咱威北营的将来啊。
    八个开蒙的,可真了不得,哈哈。
    当年狄大帅在的时候,咱威北营数万人马,统共才二十七个人能修原气。
    如今你这一下就弄出八个开蒙的,虽说他们现在都还小,要养上七八年等他们进了气壮境才能派上用场,可那也了不得了。
    为师现在是高兴地很,高兴地很啊。”
    说着话,又笑眯眯地滋溜了一口小酒,夹了块酱猪耳朵搁嘴里吱嘎吱嘎嚼着。
    李得一看师父正在兴头上,也不能再多说啥,别扫了师父的兴致,师父年纪大了,又一身伤病,能多高兴一阵儿是一阵儿。
    李得一偷偷对师哥使了个眼色,又朗声对着师父说道:“那师父您喝着,俺先走啦,等回去还得告诉孩子们参加年初一全营大演练的事儿呢。”
    孙老医官又捻起俩粒花生米,头也不抬地说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
    小刘医官紧跟着说道:“师弟,你待会儿出去再跑趟火器营,让王壮彪再给师父烤个大猪腰子,多弄几个精致的小菜,好让师父就着喝个痛快。”
    说着话,站起身就往外送李得一到了门口,师兄弟俩迈步一起出了门。
    刚一出门,李得一拉着小刘医官就急匆匆走到了院外头,估摸着师父听不见了,小声问道:“师哥,师父这次受伤严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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