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高瑞从程浪一口盐水下去后就窒息到一动不敢动,心说金庸老先生笔下那句“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果真是至理名言。
    他滞了半天才匆匆跟上程浪:“您没事吧?”
    程浪松了松领结,一言不发走进电梯,等到大堂才开口:“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这趟让你来跟她交涉?”
    “是,但您今天也没坚持……”
    程浪一路走一路飞他眼刀子:“同样的话需要我说第二遍?”
    “不用,下次我一定主动揽这些活!”
    “没有下次了。”
    高瑞一凛。
    “该补偿的都已经到位,你做好剩下的收尾工作,不用再跟我汇报。”
    “那给徐小姐的晚餐还叫吗……”
    程浪脚步一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没念过论语?”
    高瑞苦着脸取消了叫餐订单。
    徐翘转头把这大快人心的事讲给了朱黎听。
    朱黎瞠目,问她,你不怕把他惹火了,拿不到赔偿金啊?
    她有恃无恐地说才不呢,这男人小事上小气,大事上大气,就算她今天拿开水给他洗把脸,该她的,他也不可能少了她。
    果真接下来一礼拜,高瑞代程浪前前后后联系了她三次。
    第一次问她账户,第二次给她打了笔六位数的钱,第三次到了她该复查的时间,问需不需要替她请宋医生上门。
    徐翘的头皮恢复得挺好,潇潇洒洒回了句不用。
    只是身体好了,偷闲结束,又要面临悲惨的打工生活。
    一礼拜后工作日,一个初冬艳阳天,她垂头丧气地打车去了杏林湾。
    早七点,还没到交班时间,徐翘慢吞吞走进收费站休息区准备换制服,结果看到一群同事围拢在一起叽叽喳喳唠着什么八卦,一看见她,集体噤声。
    那么显而易见,话题人物就是她了。
    徐翘也无所谓她们在议论什么,径直朝更衣室走去,半道上被施婳拉住:“你爸来了!”
    徐翘一愣,左右看看:“哪儿呢?你怎么知道是我爸?”
    “大家全知道啦!
    徐叔叔给全站人都送了礼物,说来接你回家,这会儿在站长办公室呢!”
    徐翘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去了站长办公室,到门口时,透过虚掩的门缝,隐隐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总您不用客气!
    倒是站里同事之前不知道她的来头,常常跟她争锋相对,这边工作条件也确实艰苦,委屈了您家千金!”
    “怎么会?她是从小被宠惯了,我就想锻炼锻炼她,让她吃吃苦,晓得赚钱多不容易,往后也好收收心,别总那么大手大脚的。”
    “您这可就说笑了,有您这家底在,您家闺女还怕钱不够花?”
    徐康荣似是想叹气,叹到一半又忍住了,说:“家底不家底的,都是虚的。
    她妈妈走得早,我也不可能养她一辈子,总是要比她先去。
    她这自理能力,真要一个人过,怕是连生活都生活不了!”
    “那您放心,收费站的工作枯燥又死板,徐小姐坚持了这么久,以后肯定也能做好其他事业。”
    徐翘垂眼站在门口,不防徐康荣匆忙结束对话,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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