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喔!”
    阿娇猛地倒吸了口冷气。
    即便宫灯昏暗,依然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胶东王表兄脸上几乎爬满了红红的小疙瘩,额头和下巴特别多,又红又肿。
    “从兄?此?嗯……”
    对上刘彻明显恼羞成怒的哀怨小眼神,阿娇连忙用垂胡袖掩住口,想笑不好意思笑,忍得好不辛苦。
    见此,刘彻反而放开了;
    放下手,扬起头,倔强地撇撇嘴,那意思就是‘笑吧,笑吧!
    尽管笑吧!
    ’
    ……
    很难忍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过,长年的宫廷教育还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馆陶翁主强自将笑意压入眼底,极克制极有礼地开始探病第一步骤:寒个暄,问个暖。
    恰在此时,胡亥兔子在外间游览够了,跳跳蹦蹦地溜达进来。
    馆陶翁主为了调节气氛,拎过胖兔子,指指矮脚床上的胶东王命令道:“胡亥,参见王驾!”
    刘彻满怀希望地张开怀抱:“胡亥啦!”
    胖胖兔先是非常听话地跑前两步……
    接着,然后,突然停住了。
    抽搭抽搭鼻子,胡亥迷茫地往左跳跳,再朝右迈迈;
    又提鼻子闻来闻去,犹犹豫豫,徘徊着就是不肯往前走——最终一扭头,摇头摆脑滚回女主人熟悉的怀抱中去了。
    “胡亥?!”
    阿娇不可思议地瞪着怀里的宠物兔,胖兔子平时和彻表兄不是顶亲热的吗?
    “嗷……”
    “嗷……嗷!”
    愤怒的嚎叫啊!
    以前胡亥每回遇到胶东王,都是很主动很热情滴。
    胶东王恨得咬牙切齿,抓起膝旁的软枕就去砸兔子,赌咒发誓再去长乐宫,绝不给这头没良心的蠢肥兔带零食了,要带也带某种新‘朋友’——上林苑牌、熟练能干型猎兔犬。
    “从兄,胡言甚!”
    伸臂挡去枕头袭击,阿娇赶忙提闯祸犹不自知的兔子找借口,或许是屋子里药味太重影响到胡亥兔的嗅觉了吧,小动物似乎都是依靠嗅觉来辨别人的?又细细询问起胶东王脸上到底怎么了?御医那边不是说好多了吗?
    提到这,刘彻这个唉声叹气啊,指天划地地抱怨:也不知道太医们怎么用的药,肚子倒是没再疼过,可脸上全发起来了,痒痒的难受极了;不仅如此,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异变。
    最后,大汉的胶东王大喊着总结:“庸医!
    皆庸医也!”
    在宫女搬过来的坐具上落座,馆陶翁主陈娇一边安慰表兄,一边为御医们说说好话,直言他们哪里感不尽心尽职,大概还是药物副作用的问题,祖母不是常提起‘是药三分毒’嘛!
    免不了,免不了的。
    再说了,娇娇翁主笑眯眯地睇了彻表哥一眼——他急个啥?反正,他胶东王贵为一国之主,又不用靠脸蛋吃饭。
    大汉胶东王不服气地连着‘哼’‘哼’,刚想抬抬杠,突听到外面通传‘中山王来探病了’。
    刘彻闻言,眉头就是一皱,立刻唤过杜宦官快出去挡驾。
    理由嘛,就说他正在休息,不方便会客。
    “且慢,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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