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
    低低的一声“哎哟”
    是荷花的,她冻到了脚;声音不大不小的“哎哟”
    是骂人的冬染的。
    冬染哎哟过,对着荷花皱眉:“公子爱雪,从来不让人扫,也不让人践踏,你踏了这一脚,一会儿公子回来说扫了兴致,看你怎么回?”
    正觉得脚冰冷的荷花急忙把脚从雪地里抽回来,这院子雪没人扫过,一脚下去深到脚踝,冻得人先不轻,又听到冬染这样说,荷花惶恐不安地道:“姐姐别生气,我新来不懂。”
    小初也帮着行个礼,对着冬染陪笑:“这雪下着呢,一会儿这脚印就填平了,我们诸事不懂,请姐姐担待才是。”
    有怒容的冬染这才哼一声:“好在一会儿就是晚饭时候,公子这钟点儿进家,一定前面用过晚饭才回来,就是晚上这雪不填平,也看不大清楚才是。
    你们随我来吧。”
    三个人都不敢再大意,小初更是握着小意的手摇上一摇,这一路上交待多少话,希望小意全记得。
    跟着冬染两边厢抄手游廊走过,经过厢房往里面去。
    小初往院中看过,梅花也有,绿树也有,只是冬天披霜挂雪认不出来什么树。
    正房门中挂着绣岁寒三友的锦帘,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在门旁站着,看到冬染来陪笑打起门帘,冬染自顾自进去,对着室内香氛先说一句:“春红姐姐,你老人家说老了,这就来接替的人了。”
    林小初皱眉,这下马威也罢了,足见这里人未必亲厚。
    房中地上光可鉴人,小初拉住小意不肯进,荷花这次学乖,跟在小初后面不肯进。
    两个打门帘的小丫头听过冬染的话,眉眼之间也轻蔑起来,把手中门帘子一放,嘟着嘴道:“要进不进,害人打得手酸。”
    大丫头尖酸,小丫头跟风,林小初带着小意往后面退几步,也不回小丫头的话。
    荷花陪笑想说一句,看小初站开,她也跟过去。
    门帘重新打开,一个玫红色二色金锦袄的丫头走出来,容长脸儿白肤色,一看就是温柔可亲的人。
    她手拂着门帘出来,门内的小丫头赶快接过门帘,陪笑道:“春红姐姐,她们不肯进,我们就放下来了。”
    “明明是偷懒,还要胡说。”
    春红对着小丫头只是薄嗔,倒不象冬染那样刻薄。
    说过小丫头,对着小初三个人道:“进来吧,外面冷呢。”
    林小初欠欠身子道:“不是不进,是脚下鞋脏不敢进。”
    从外面一路进来,脚底裙边都是湿的。
    春红低头也看那湿印子,回身往房中喊道:“春痕,”
    一个圆脸儿的小丫头跑出来:“姐姐喊我做什么?”
    “她们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带她们先去换衣服换鞋子,再打热水给她们洗过,”
    说到这里,春红犹豫一下,外面天色暗沉是半下午,公子肯定老夫人房中用过饭才回来。
    春红自己拿了主意,对着小初三个人体贴地道:“你们就在房中歇息半天吧,赶路总是累的。
    公子回来要是问起,还有我呢。”
    只这几句话,春红在这里就是丫头们中当家作主的人,公子面前半个当家作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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