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站在黑崖上的唐不休嫌公羊刁刁磨叽,道:“你这样一张张的烧,要何时才能烧完?”
    一弯腰,干脆抓起那些纸钱塞进了酒坛子子里,然后将蜡烛往里一塞,在大火哄然而起的那个瞬间,将酒坛子扔下了黑崖。
    他心中有万般痛苦千般郁闷需要疏解,当即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那声音,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层层荡在黑崖的夜色中。
    就在那声长啸荡到黑崖下的时候,唐不休扔下的酒罐子竟然在靠近牢房的崖壁上碎裂开来,半坛子酒水和大把的纸钱燃烧着落向白衣面具人的头上。
    当然,那锋利的碎裂瓦片,也悉数砸向了白衣面具人的方向。
    如同天女散花般的火,令人防不胜防。
    白衣面具人被迫转身躲开,身上却还是飞溅到一些燃烧着的酒水。
    燃烧着的酒水落在地上很快燃烧干净,周围再次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这些火,虽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但却如同希望,点燃了唐佳人的眼睛。
    尤其是,那声长啸!
    她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激动、喜悦、渴望、委屈,悉数涌上唐佳人的心头。
    她多想大声回应唐不休的长啸,但转念一想,不能。
    眼前人是敌非友,休休从黑崖上下来,需要时间。
    若自己回应得太过热情,一准儿会被眼前人捏死在这里!
    只因,如此了解机括的人,定是秋家的人。
    若是秋家人的人,怎会放过她这个伤害了秋江滟的人?再者,黑崖如此高耸,她没有内力帮衬,就算喊破喉咙,也未必能让休休听见。
    到底怎么办?!
    白衣面具人伸手将火拍灭,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明明知道这个高度是看不见什么的,却还是要看这一眼。
    这,就是人的惯性。
    黑崖之上,唐不休将啃掉的鸡骨头往下一扔,道:“有酒无人,啃些骨头也是好的。”
    公羊刁刁瞪唐不休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离开了。
    黑崖之下,白衣面具人抬起腿,准备继续向唐佳人走去,却被再次掉落的鸡骨头逼得不得不躲开。
    紧接着,黑暗中再次荡起一个人的长啸。
    唐佳人激动了,甩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向着白衣面具人的方向冲去,口中还拼尽全力大声喊道:“啊!”
    不管不顾,只想被那个人知道,自己在这里,自己在这里啊!
    唐佳人自以为声音很大,实际上却如同正常交谈般无二。
    她被困多日,滴水未进,嗓子早就冒烟了。
    能说出话已经不错,想要发挥更大的效果,却有些难。
    白衣面具人的眸光一利,抖了下肩膀,再次抬头看去。
    黑崖之上,唐不休微微一顿,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竖起弯曲着的中指,放在唇边:“嘘……”
    他怎么觉得,他似乎听到了蘑菇的声音?是错觉,还是……真实发生过?
    公羊刁刁没主意到唐不休的手势,更没有听到唐佳人的声音,他直接飞起一脚,将唐不休拎来的那些吃食连同筐一起踢下黑崖,皱眉怒声道:“吃吃吃……吃肥你,混蛋!”
    这话,便是对华粉墨说的。
    不是不生气,却还是要来祭祀。
    感情之所以如此动人,便是因为它可以很直白,也可以很婉约,更可以这般复杂。
    黑崖之下,白衣面具人收回看向上面的目光,突然出手,要去掐唐佳人的脖子。
    他刚有个动作,就觉察出不对劲,不得不再次抬头向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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