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
    那年顾南池还是个弱冠之年的皇子,并未坐上那冰冷的皇位,可那心已然如同那皇位一样冰冷。
    自古凡登上帝王之位者大多绝情冷性,顾南池也恰是如此。
    深渊里待的久了,自然也就忘却了光明是何种样子。
    如果没有遇见那个女子,他恐怕还要顺利些。
    可命运却往往最爱开玩笑。
    顾南池被派遣去苗疆珉南一带历练,去了大约有十日左右,当地山水清秀的风景并未怎么领略,各大花楼倒是去了不少,不由感叹着这珉南女子的妩媚动人。
    甚是热情,不似京中女子扭捏。
    虽过了几日他便也觉得无趣,可确也比那帝京好上百倍。
    但他寄往帝京的家书中确并未这样说。
    家书中句句皆是思念家乡之意,几经挫折之苦。
    可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不凄凉。
    他心里也只盼着他那脑子一热把他派出去历练的父皇心里能有所动,没事多给他升点例银。
    那日天色已将近傍晚,天空的淡蓝缓缓褪去,那缕日光也遂着变浅消消逝,慢慢的像掺了些墨色缓缓淡化开来显得有些沉郁。
    夜晚天气也有了些许凉意,顾南池正纵马来到了城外一处湖边。
    他今日倒是有闲心去领略下这山川美景,只是再不赶回城去恐怕客栈也要没了房位让他住。
    想罢他便策马又要驰走,还未动身,顾南池这眼尖的便瞧见湖边竟然躺着一女子,借着些缕缕月光他看清楚了。
    是名女子,不知是溺水了还是怎的,只是趴在那湖边上,不过长的倒是不错。
    于是他便下马查看了一番,只有些月光淡淡的洒在她的身上,看不清楚面容。
    一头乌发由于被湖水蘸沾湿有些贴合在脸上,衬得那张脸更加白的如同玉脂一般,衣裳也贴在身上竟显出了这女子的妖娆身段。
    顾南池微微啧出声,低下身看淡淡的望了一眼,露出了有些邪气的笑容。
    “这位小娘子?”
    没有回应。
    顾南池在心中又道,啧,落水美人啊。
    可惜不巧,他今日倒是没什么闲功夫。
    想罢见她似乎还在昏厥,便也不想再管,只想着便起身回城罢。
    可刚要走,他便忽得发觉身下衣角被人拉住。
    只见那女子似乎是醒了,声音有些微弱的对他道:“救我……”
    顾南池甩开了她的手,淡淡低下身了瞧了她一眼,笑的更是邪肆。
    “救你,凭什么?小爷我从不救无用之人。”
    过了片刻,顾南池几欲又走。
    可身下那女子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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