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那样坦荡如君子的人,竟为他坐到如此地步。
    除去感动,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
    以至于厉见微将白蝶推到自己面前时,他愈发的无措。
    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如何能回报厉见微的恩情。
    偏偏厉见微从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当她说出把自己当亲人的那刻,他惊愕了许久许久。
    他如何能与厉云亭,以及厉见微找了许多年的爹娘相提并论。
    如何,如何敢比顾念之在厉见微心里更重要。
    后来他一年之内步步高升,从捕快升为捕头、检巡、县尉,甚至是大理寺的判寺兼少卿。
    可是,却和厉见微越来越远。
    他有一个自私的极了的想法,想死在厉见微的后面。
    无论他这辈子是荣是辱,是贵是贱,都想最后看着厉见微走,帮着厉见微处理身后之事。
    想时时关注厉见微的动向,在厉见微需要的时候不遗余力的去帮忙。
    好像,他只有在厉见微身边的时候,才会特别的自在和放松。
    有一日,他坐在庭院里,看着太阳光洒落在树上,从叶与叶间隔打在地上。
    看到那束光里,飞散着的细小尘埃恍然有些唏嘘。
    他想,厉见微是光,而他就是那细小的尘埃。
    只有光存在的时候,他才存在。
    曾经有人问他,是不是喜欢厉见微。
    这句话,吓得他够呛。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喜欢呢。
    何况对方是厉见微,一个对自己来说,宛若一道光存在的人。
    他怎么配。
    并非他刻意贬低自己,抬高厉见微。
    而是事实如此,他也能坦然的接受。
    他不是个蠢笨的人,看的出厉见微对自己的好里夹杂着情义而非男女之情。
    厉见微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始终带着真挚的关切,却不是愉悦与欢欣。
    那是和看待顾念之完全不一样的目光,他如何不明白。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所求未必有所得,所得未必是所求。
    白晚衫并不打算和自己、和命运硬扛,而是去顺着命运的波浪,不断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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