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
    正是冬去春来之时,寒意依旧浓重。
    沉寂的定力院中氛围有些凝重,天王殿佛前的香烛是唯一的光亮。
    火苗随风飘动,每个人的眼眸中都多了一缕跳动的火焰,在佛像的阴影下,更多了几分诡异惊悚的感觉。
    戒嗔忍不住打个哆嗦,满眼怨怼地看着赵铮。
    寒夜漫长,没有温暖的被窝,没有通红的炉火,阖寺僧人都待在天王殿中,陪着太尉府的家眷一起熬夜!
    戒嗔心中很是奇怪,戒色小师弟到底和赵家娘子说了什么?太尉的家眷竟突然不走了,决定留宿定力院。
    更为奇怪的是,还不让他们准备客房,而是在天王殿中枯坐,还拉上全寺的僧人陪着。
    仿佛是如临大敌,还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戒嗔不敢问,也不敢有怨怼的言语或表情,太尉的权势与扈从明晃晃的刀剑,都起到了绝好的震慑效果。
    目光再次落回到赵铮身上,一场大病后,呆瓜戒色师弟似乎和以前不同了,还神秘兮兮的!
    而且,他竟然能和太尉府攀上关系,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戒色师弟,你到底和赵家娘子说了什么?”
    戒嗔忍不住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询问。
    赵铮摇头道:“佛祖之言,不可传于他人之耳!”
    “你……”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赵铮全不理会,目光凝重地等待着,手心已经在冒汗了。
    这是一次赌博,陈桥兵变若非今日,赵家老小若不能安然无恙,那么……
    后果不堪设想!
    抬头看着赵嫣然犀利亦凝重的眼神,赵铮的心情有些沉重,好像比当年第一次开庭辩护时还要紧张。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在寺院门口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两个赵府的扈从连滚带爬进来,仓皇向赵家诸妇低语几句。
    最为镇定的赵嫣然回头看着赵铮,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却也有几分庆幸!
    看来是——猜对了!
    没有丝毫庆幸,听到赵嫣然的下一句话,赵铮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
    “小和尚,你赢了,不过范相公的手下已经往定力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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