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以东鹰啸峰,
    鹰啸峰顶鹏鸟栖。
    鹏鸟不敌刹神通,
    狂风怒雷战终休,
    鹏鸟殒命海以西,
    万物苍生皆欢喜。
    游吟诗人的歌曲在这片被大海包围的陆地上世代传唱着。
    千百年已经过去了,歌谣中的事迹已经慢慢变成了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
    只有当世人抬头看到那高耸入云的高峰,或者在大海遭遇风暴,才会怀疑是否真的有仙人存在。
    羽人被封于峰顶几万年,已将这曾经荒凉的鹏巢改造成云端洞窟。
    从悬崖外围的廊桥一直深入,沿着这鬼斧神工般开凿的石阶一直走到洞窟的最深处,羽人全族围绕铜钟跪伏着。
    铜钟响,齐悲鸣。
    诅咒依旧在持续着,羽人们正在等待着又一个千年劫的到来。
    但此时,羽人族的后代都没有了翅膀;新生儿出生后,后背只有一对丑陋的肉瘤。
    没有这羽人翅膀所提炼的灰烬的涂抹,铜钟将长鸣,直到将这巨峰震塌,埋葬羽人全族。
    透过环廊向外望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在这鱼肚白下,一抹淡淡的腥红正逐渐扩大。
    这淡淡的腥红就跟那深海的血战一般,随着水流慢慢晕散开来。
    人群的最前面,羽人族族长炙阳君也注意到了今日朝霞的不同。
    或许,这是上苍对我全族的送别?炙阳君正在思索着,旁边咿咿呀呀的声音将他从万念俱灰的思绪中拉回。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爱人怀里正咿呀学步的孩子。
    他叫炽,炙阳君希望他的孩子能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极寒之处化作太阳,为全族人取暖,引领全族生存下去。
    他把炽揽到自己身边,刚会走路的炽颤颤巍巍的扶着父君不至跌倒。
    炙阳君闭眼感受着自孩儿对自己的依赖,此刻他只能用这最后的时间多体验一下父子情深了。
    这时,身后的人群开始攒动。
    炙阳君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元阳祖上正慢慢向着铜钟靠近,族人纷纷跪拜为元阳祖上让开道路。
    元阳祖上,千年前羽人族最后一名有翅者。
    上一个千年劫羽人族的拯救者。
    他自斩翅,引天雷,割腕引血炼制了翅烬膏涂抹了铜钟。
    给了羽人族又一个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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