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火仿佛有莫大的力量,能将房内的冷寂驱赶。
    裴寂盯着那跳跃的火光,身体深处隐隐有什么暖流在涌动。
    小殿下在等他回来?
    小殿下在等他回来!
    虽然知道她等他,不过是想知道他事办得如何了,但这个认知,依旧让他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他缓步朝着里间床榻去,小小的人儿裹着披风,歪倒在床边,身下压着大红的被褥,愈发将那张白皙的小脸衬得姝色艳丽。
    他弯腰探入床帐中。
    小殿下已经睡熟了,他指尖勾住她身上披风的系带,一点点解开,最后小心翼翼将披风和外袍脱掉,再将她抱进被子里。
    动作极轻极慢,但做完这一件事,他浑身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他身上仅着了一件外衫,脱了外衫,又随手将贴身的里衣脱下,胡乱擦了几下背上和胸膛上的热汗。
    擦完后随意丢在一侧的脚蹬上,才上了床榻,将人捞到怀里。
    怀里的小殿下依旧熟睡着,半点也未察觉。
    但裴寂却全无睡意,想到小殿下愿意将私藏的银两都交给他,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指尖勾着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指腹缠绕着。
    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乐此不疲得把玩着。
    次日一大早,宝嫣起身床时,身侧的男人早就不在了。
    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裴寂是回来了的。
    而且她没有被冷醒,那一定是他回来睡了。
    宝嫣起身洗漱后用了些早膳,裹得严严实实就出了门。
    刚踏出院子,没有唧唧歪歪冷着一张脸的黑大汉,她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昨日裴寂在书房内和齐玉泽提过。
    栾越被他遣回漠北取银子了。
    要说在这里,除了那个男人,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无时无刻黑着一张脸的栾越。
    不对,那男人,只在夜间对她坏,白日里算是好的。
    她长这么大,就从没有人敢对她脸这么黑过。
    这栾越是第一个人!
    近期不用看见他了,宝嫣眉头舒展了许多,一路往前面走,耳边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她吓得脚步僵在原地,一双清亮的眼眸瞪大。
    齐玉泽打着哈欠也往这边走,本来还睁不开的眼睛,瞥见宝嫣时,顿时来了神采。
    “公......嫂子!”
    “公主”
    二字,险些脱口而出的,齐玉泽急急忙忙改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宝嫣靠近。
    “齐公子!”
    宝嫣见到齐玉泽有些虚浮的脸庞时,突然想起裴寂的话。
    他有十二房小妾!
    她心头微梗,脚步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脸上的笑意淡了。
    齐玉泽感觉公主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转头朝着怒吼声的方向看去,小声道:“殿下也被这些人吵醒了吗?”
    宝嫣本想摇头,但又介于不想和他多谈,最后点了下头,脚步往前走去。
    齐玉泽并未察觉她的刻意疏离,拔步跟上,紧紧跟着,又为了避嫌,离了有五步远。
    宝嫣来到校场上,裴寂并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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