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马车缓缓爬行在咸阳街道上,从淮南到咸阳,一路车马劳顿,齐孟疲惫不堪,昏昏沉沉。
    街景闪过,韩牧坐在齐孟身旁,不停叮嘱等见到廷尉,需要注意的各种礼节。
    韩牧喋喋不休时,齐孟脑海中浮现出蜈蚣岭血流成河的画面。
    浮想联翩之际,马车缓缓停下。
    “到了,到了。”
    这就要见李斯?
    “廷尉大人刚在溧阳宫议事,应该还在,我们这就去见他。”
    韩牧说着,一座巍峨的城赫然出现在齐孟眼前。
    “甘泉宫,七国之中,只有临淄雪宫可以与之媲美!”
    韩牧言语之间颇有些得意之色,甘泉宫设计出自李斯之手,廷尉李斯不仅擅长法家之术,城郭营造业颇有心得。
    宫门宽阔,可以并排行驶三辆马车,连绵不绝的宫殿一眼望不见尽头。
    在没有动力机械的古代,完成这般浩大工程,不啻是一个奇迹。
    “壮观!
    蔚为壮观!”
    齐孟忍不住赞叹道。
    宫门口侍卫仔细检查搜身,齐孟很耐心的配合,盏茶光景,韩牧带齐孟进入王宫,经过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侧身进入宫殿深处。
    推开一扇木门,眼前是座样式古朴的小院,小院中心立着一块石碑,石碑正面密密麻麻刻着陌生的文字,背面画着几幅人物画。
    “溧阳宫。”
    趁着侍卫去通报的间隙,韩牧向齐孟讲述起大秦从溧阳迁都咸阳一路筚路蓝缕的艰辛历程,多少秦王战死沙场,多少将士马革裹尸。
    “成王八年,秦赵战于上党,秦死伤八万,河水不流。
    “惠王三年,吴起伐秦,连破三城,庄公战死。”
    齐孟神情恍惚,眼睛盯着石碑上两千多年的古文字,李斯滔滔不绝的声音渐渐远去,脑海浮想联翩,不由自主的背诵起那首熟悉的《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先生也懂秦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韩牧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小人不过胡乱吟诵几句,见笑。”
    一位样貌清俊的红袍男子赫然站在齐孟身前,英气逼人,气度不凡。
    “还不快些拜见廷尉!”
    中郎令赶忙在一边催促道。
    “拜见廷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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