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旨意,必是乾纲独断,从不商榷。
    慈安太后与皇帝并不亲近,也是宫中熟知。
    如此时刻,熹帝一反常态,居然交由太后处置。
    不仅常乐等人疑惑不解,此刻的魏禹也是微微皱眉。
    “太后见陛下给了承诺,便恳请陛下将寿诞贡品的呈献资格,交由洛都地域的织造坊。”
    “魏公应是知道,太后当年选秀时,出身洛都。
    族中外戚的势力范围,也与洛都有关。
    而且这些外戚之中,多是桑农织造大户。”
    “当时太后一番恳切陈情,皇帝陛下立即应允。
    并下旨贬除云梦泽织造堂的呈献资格,重新启用内库侯补的洛都进贡。”
    “老奴立即遵旨照办,提取了洛都湘绫记织造坊、颖州府良荷乡织造坊,两家的贡品,替换了云梦泽的呈献。”
    常乐说完之后,书房里寂静一片。
    魏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垂眉沉思。
    司礼监鼎鼎大名,内廷数一数二的太监总管常乐,却是大气也不敢出,感受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静立不动。
    “陛下允了太后之请,下旨照办,之后说了什么?”
    魏禹淡淡的语气问。
    常乐暗自一怔,想了想,恭敬回道:
    “陛下也未多说什么,只是说寿诞将至,让太后安心养神。
    庆典之后,诸事妥当,再携同福王殿下来请安......”
    “再之后,宫中一应安顿无事。
    老奴便赶紧来回禀魏公!”
    “好,有劳常公。”
    魏禹淡笑颔首。
    常乐谦虚几句,然后在侍者带领下,告辞离去。
    魏禹静静安坐主位上,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魏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只是一拂袍袖,瞬息间消失无踪。
    若有微风吹过,书房内那张浅檀金丝座椅,化为齑粉。
    连同椅旁的桌案,也是化为齑粉,跌落消散。
    。
    。
    腊月二十四。
    经过昨天的算帐、清收、整理、打扫,所有繁杂事一应完毕。
    沈炼睡了个好觉,精神奕奕的起个早床。
    清晨的阳光虽淡,但空气清新,沈宅内一片详和。
    沈禄福却早已经拉着费钰青和鲍师虎,开始张罗着在宅院里张灯结彩,开始迎接过节的喜庆。
    洗漱之后,用过早餐,沈炼背着手在宅院里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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