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也嗡嗡的,本想赶紧离开,却又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有危险。
    刚刚那个醉酒男看上去已经失智了。
    她要不要再等一等,也许需要她帮忙报警。
    可路知宜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包厢里早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醉酒男打着哈哈讨好:“对不起宿哥,误会,都是误会,今天的事我负责,该赔的我一定赔到底。”
    几个月前,他的弟弟在钻豪包厢喝酒去世,医院给出的原因是感冒药与酒精反应导致的悲剧。
    钻豪作为商家原本没有任何责任,但醉酒男却不服气,之前已经来闹过几次要赔偿。
    第一次为了息事宁人,经理免了他的单;第二次没了办法报警把人拉走;谁知他还敢来第三次。
    也巧,遇上了程宿在店里。
    程宿是谁他并不知道,后来隐约听说有这么一个管事儿的,也并未上心。
    甚至在今晚见到本人后,还庆幸地觉得是个年轻的小子,吓唬两句或许就能讹笔钱。
    可就在进入包厢后短短几分钟的话语斡旋里,醉酒男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惹来了什么角色。
    气氛沉沉,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便好像能杀人。
    醉酒男不安地堆起笑,“这样吧,我请在座的都喝杯酒,就当是我赔礼道歉。”
    程宿看了眼刚刚混乱中被划伤脸的服务员,神情淡淡地从果盘里叉了一块西瓜,冲醉酒男道,“张嘴。”
    醉酒男摸不清这人的心思,笑着说:“不,不用了,别客气。”
    程宿点了点头,重复他的话:“原来你还知道我们对你客气过。”
    醉酒男:“啊?”
    话音刚落,醉酒男腿窝便被人狠踹了一下,直接跪到了地上。
    不安瞬间转为惊恐,骇意涌来,醉酒男看着程宿,身形佝偻卑微,一边反复念叨着“再也不来闹事”
    ,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
    程宿顿了顿才起身,走近,蹲到醉酒男面前。
    “张嘴。”
    他又说。
    醉酒男不知道程宿要做什么,却只能慌张照做。
    包厢昏暗的光线掠过程宿身影,他眼底没什么温度,看着冷情又冷血。
    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个酒瓶砸碎,玻璃碎片溅了一地,程宿一片片捡起,再一片片不留余地地塞到醉酒男嘴里,直到整张嘴被玻璃渣包满,他才擦了擦手问:
    “现在你弟弟的事解决了吗。”
    醉酒男疯狂点着头。
    程宿睨了他两眼,没再说什么,踢开脚边的杂物朝外走。
    门开得太突然,一下子涌出来好几个人,这让还纠结在门外的路知宜吓了一跳,马上背过去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
    程宿余光淡淡掠过那道身影,一瞬便无视地绕开,拐弯没入了隔壁的过道。
    感觉脚步声走远,路知宜才缓缓转过身,谁知一眼便看到包厢里半跪在地上,正往外吐着玻璃渣的醉酒男。
    他在愤愤骂着什么,玻璃渣混着血往外喷,路知宜吓得捂住嘴,忙后退离开。
    那头,电梯门前,蓝毛把创可贴递给程宿,“宿哥,刚刚那个美女给你的。”
    周围几个人马上起哄:
    “啧啧啧,宿哥这桃花什么时候能给咱分一点,怎么好看的姑娘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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