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十多岁,骑着高头大马,一脸严相的同乡少年,那民兵丝毫不敢放肆,指着最先被臧锋斩断手臂的那人,老实交待到:“他是我们的伍长,领军校尉叫李元春,再往上的长官我就不认识了。”
    “亏你还是个军人,自己将军是谁竟然都不知道!”
    颜天纵实在瞧不上这种脓包,一马鞭挥了过去,“打死你这个糊涂蛋!”
    颜天纵并未用力,但那人已是惊弓之鸟,嗷嗷大喊:“小人...小人并非军人,只是种地的农民,是被当地县令强征过来的!”
    “好啦天纵,住手吧。”
    无期又问那人:“是谁让你们屠城的?”
    “是领军校尉李元春的命令。”
    “他现在在哪?”
    “就在城内的府衙。”
    无期看向朱、秦二人,在等他们拿主意。
    “冤有头债有主,找那李元春去吧。”
    朱莫岐说了这话,自顾驾马往前走了。
    “那这人怎么处理?”
    见二师伯走了,天纵便问秦克己。
    “交给无期处置吧,毕竟是他同乡。”
    待众人走远之后,原地只剩下了燕无期和那名民兵,无期冷着脸说道:“天理公道,自有循环,你杀了无辜妇孺,也当为此付出代价。”
    那人哼哼唧唧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干这事的,再说,我们不是同乡吗?”
    “正因为是同乡,我才不杀你!”
    听到不杀自己,那人长舒一口气,壮着胆子站了起来,无期却在口中喃喃自语:“你尚有家眷需要赡养,不能断你四肢......”
    那人刚刚起身,只见眼前寒光闪动,先是觉得耳根一凉,再觉得左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最后传来的才是无边的疼痛。
    “啊!
    啊!
    啊!”
    那人一时不知该捂哪里。
    燕无期的剑太快了,刷刷刷,同时挥出三剑,精准地切掉了那人的两只耳朵,最后一剑斩在了他的左眼上。
    “这个教训够让你长记性了!”
    无期松开缰绳,策马而去。
    昆州城府衙,说是府衙,不过是个略大一点的民宅而已,那时的昆州还不叫昆明,阁罗凤尚未大肆修筑,只是个边塞小城。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子坐于主堂之上,正在饮酒,他身形过于瘦弱,撑不起来那宽大厚重的明光铠,显得松松垮垮,十分滑稽。
    主堂之下,歪歪扭扭的坐着一群身穿唐朝军服的兵痞,或衣衫不整,或披头散发,或醉态惺忪,有长相不堪入目的歪瓜裂枣之徒,还有穷面刻字的盗贼匪类。
    一群乌合之众,毫无军纪可言。
    其中一名醉酒的匪兵嚼了两下嘴里的肉糜,呸得一口,吐了出来,咒骂道:“他奶奶的!
    到底是蛮子!
    这是给人吃的东西?”
    在他身旁有一名身穿南诏服饰的女子,手里托着酒壶,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女子脸上尽是淤青。
    那匪兵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粗鲁地揪起女子的长发,粗吼道:“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女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掉泪。
    见她这副模样,那匪兵愈加的猖狂,一拳打在了女子的腹部,随后再次揪起她的头发,拖到角落里又是一阵毒打。
    主堂之上,身穿明光铠的尖嘴猴腮男子,随手抄起一个叫不出名的南方水果,用力朝那南诏女子丢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臭娘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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